付溪锦对此一无所知，等脚伤好一点之后，开始催着陈聿衡去忙画展的事，别围着她团团转了。

画展定于十一月中旬举办，也就剩下一个月多月的时间。

场地都还没有完全完工，正在调整细节，她都不知道陈聿衡一天哪来的时间跟自己待一起。

陈聿衡表示，刚谈恋爱，粘人是正常的。

期间，付溪锦还从纪然那里知道了一点八卦。

苏南卿又出国了，这次出国，好像就不打算回来，准备在那边发展，进了一家很厉害的投行。

两人能碰到，也恰好是在一个单位里办事。

付溪锦和苏南卿没什么交集，知道后和陈聿衡还提了一句这个事情，陈聿衡表示不关心，他跟苏南卿更不熟。

实际上，苏南卿和高中的同学里的确没有几个关系好的。

她是独生女，父母宠爱却很看重她的未来，对她要求很严格。

成绩从小到大就是名列前茅，还要学各种才艺，以便于父母社交时可以拿出去说。

不能说父母不爱她，但这样的爱很沉重。

所以苏南卿是一个很早熟的人，也很早懂得一些社会规则。

孟言序第一次跟她告白的时候，她一眼看穿了这个人的本质，哪怕孟言序自己都没意识到。

她对孟言序而言，是附加值。

就像是数学考卷的最后一道附加题，很多人都解不出来，能解出来的人可以得到额外的加分，和老师的表扬。

很有面子。

她就是孟言序在学生时代的那道附加题，是给他加分的。

苏南卿出国的航班从孟言序在的那座城市起飞，临行前，孟言序约她见了一面。

“好久不见。”苏南卿坐在咖啡厅里，看着对面的孟言序，笑容里带着客气。

孟言序点头，“上次聚会你错过了，原本是想请你一起的。”

“都是你们班上的同学，我加入也不好，还是不了。”苏南卿话里的客气，半点不遮掩，“话说回来，你以后都打算在这里发展了？”

“公司前景不错，在这边会好很多。”孟言序一直都是个看上去很体面的人，面对苏南卿也不例外。

“你呢？去了就不再回来吗？”

“不一定，也许在那边过得不好又回来呢？老同学，到时候还要你关照。”

孟言序一怔，盯着苏南卿，忽然声线低沉问：“南卿，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

明明是追求人的态度，却说得好像是给别人恩赐一样。

苏南卿耸了耸肩，挑了挑眉，往旁边瞥一眼，“说不定你也没有自以为的那么喜欢我，不是吗？”

孟言序反驳，“不，我每一次跟你说喜欢都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我没说过不认真，我只是觉得，你对感情出现误判，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我，那么我应该感受到的。”

苏南卿轻叹一声，“阿序，你该问问你的心，到底喜欢谁。”

她一直不认为孟言序喜欢的是自己，至少孟言序不会因为她出国追到国外去，或者追到哪怕是机场呢。

没有，孟言序很体面地跟她道别了。

苏南卿也摸不准自己对孟言序的感情，或许是有过好感，但一切都扼杀在了清醒的认知后。

苏南卿看着愣住的孟言序，站起身，“我晚上的航班，先回酒店了，祝你一切顺利。”

孟言序收起失魂落魄，恢复体面，跟着站起来，“也祝你一切顺利。”

他喜欢谁？

脑海中慢慢浮现一个身影，从穿着校服的模样，一直到在换上职业套裙，然后是各种各样笑着的人。

是付溪锦。

跟在他身后六年的付溪锦。

……

“付溪锦！”

付溪锦打着哈欠，被这一声喊得差点噎住，连忙推开窗户，往楼下看去，就看到陈聿衡站在那儿。

她左右看了看，压着声音问：“你发什么神经？”

“快点下来，送你去店里后，我要去接秦粤。”陈聿衡指了一下手腕的表，“今天是你最后一次享受伤患接送服务。”

付溪锦翻了个白眼，觉得陈聿衡有够烦的。

她飞快收拾好下楼，然后坐上他的车，系安全带时问：“最后一次接送？”

陈聿衡发动车，侧过身给她理了一下安全带，“是作为伤患的最后一次，不要偷换概念。”

付溪锦弯了弯唇角，“这样啊。”

“恭喜伤愈。”陈聿衡单手打方向盘，“以后就是接女朋友了。”

付溪锦忍不住笑出声，拿起旁边的牛奶和面包，咬着吸管，“算你识相，不过秦粤来了的话，是不是画展那边准备得差不多了？”

陈聿衡点头，“今天要拍一些照片，然后确定挂画的位置，需要进行一些调试。”

不管是线路还是灯光，都得提前调试。

事很多。

付溪锦看向他，“要帮忙的话，和我说，还有你这画展的海报什么时候发？应该差不多了吧。”

她记得一些画展很早就要出概念海报了。

陈聿衡瞥她一眼，“概念海报早就发了，今天是官宣海报，主题也确认了。”

“那记得转给我。”付溪锦心想，她可以帮陈聿衡宣传一下，但不宣传人也是大画家，粉丝可多了。

可是，身为女朋友的话，是要全力支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