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佑眉眼已现出烦躁,被人一误会,更觉烦躁,冲那租客嚷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租客一听,脸红一阵白一阵,“神经病!”
沈天佑叉着腰叫道:“那你赶紧把窗户关严实,小心我爬上去咬死你。”
那租户气得扔掉手里的瓜子,“啪”得一下将窗户关上了。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好笑,朱亦非和安澜非常认真的抿嘴憋笑,被沈天佑看见,他横了朱亦非一眼,“有那么好笑?要笑就笑,看不把你憋死。”
他气冲冲地去安澜房间外的露台坐下,像是赌气似的,一动不动。
“小沈总是个言而守信的人!”安澜突然说道。
朱亦非停下手中的活,问道:“你是说他封锁你的消息?”
“对呀,不然以那个人的手段,怎么可能找不到我。”
朱亦非继续手里的活,“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澜放下铲子,走到她的身旁问:“你确定那一千万是对武校的支持,而不是对某个人的偏爱?人家大老远的追来,不是为了见到你,难不成为了锻炼来着。”
朱亦非一顿,若有所思的看向露台上背对她们的男人。
过往一幕幕的在眼前闪现,认识这个人四个多月,两人好像一直都是打打闹闹,见面话不投机半句多,不是硬刚就是硬呛,怎么可能会产生男女之情?不可能,他沈天佑分明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少爷心性强烈,想一出是一出,没点正常人的思维与行为。
她摇摇头,认为那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不可能!”
“非非啊,你个木疙瘩该开窍了。”安澜指着朱亦非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一转眼,沈天佑还在生闷气,其实非非并没有说过分的话,不晓得这脾气哪儿来的。她高声喊道:“小沈总,你过来下。”
沈天佑僵硬转身,问道:“干什么?”
安澜回道:“麻烦你帮我把这盆花挪到那边去。”
沈天佑起身,很快来到安澜面前,像只劳心伤身的驴耷拉着眉眼,瞥了一眼朱亦非,卖力干活。
花盆不重,杵在一旁的大力士朱亦非可以做,沈天佑不明白安澜为什么非要安排给他,他用心照做,搬完后,问:“还有吗?”
以为安澜在他身后,无人应答,他直起身,一抬头,不见安小姐的踪影,朱亦非那张冰山脸倒是近在眼前,她正在剪花枝,模样专注,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如羽毛扑闪,圆润的鼻尖及半张瓜子脸在阳光下度上了一层又软又柔的细纱,有种朦胧美。
“咔嚓”一下,一朵又一朵颜色各异的花朵在她的手中被剪落,铺满花盆四周。
沈天佑感觉心头的小鹿在疯狂撞动,撞得他头晕目眩。
他往前走两步,离朱亦非近了点,说道:“喂,你会剪吗?我看你把好好的花朵都剪掉了,要剪也是剪枯萎的花枝。”
朱亦非转头盯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写着:你懂个屁,不懂就别瞎逼逼。
“朱亦非,我在跟你说话,你能不能态度好点。”
朱亦非盯住他的视线没有收回,半晌后收回视线,不理他。
沈天佑摸摸自己的脸,没有东西在脸上啊,她刚才一声不响的盯着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用脸无声无息的怼他?
讽刺他?
想到这,沈天佑怒火中烧,一肚子的火压也压不住,想要发泄又无处发泄,朝朱亦非扔去一个恨然的目光,转身出了小院。
安澜正从外面进来,看见怒气冲冲的沈天佑,疑惑重重:“欸,小沈总,你这是去哪?”
“想不开,跳个河!”
跳河?她好容易给两个制造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她望向朱亦非,人若无其事剪着花,不像是惹着他的呀!
唉,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