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仆人]教给他们的,作战的美学。
贴心打扫好现场,以免吓坏下一批人。
孩子们等候许久,添了几轮炭的炉火烧的正旺,桌上备置着恒温的红茶,几片茶叶漂浮不定。
阿蕾奇诺一身寒气地进来了。
“[父亲]。”林尼贴心地为阿蕾奇诺呈上温热的毛巾,菲米尼把暖手炉捧给她,“暖暖手吧。”
“谢谢你们,孩子们有心了。”阿蕾奇诺礼貌道谢,扫过这些依着她的习惯布置的一切,觉得欣慰又好笑。
“这个时间,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接过毛巾擦手,坐下后,阿蕾奇诺端起红茶,举至嘴边,开始对林尼的发问。
“如果我没记错,林尼,你应该和菲米尼潜伏在镇子里的一位掌管海露港水路的枫丹政要家里,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阿蕾奇诺很少用疑问语气,一旦这么说,那就是一种在对外交涉上含有谴责意思的潜台词。
“对不起,[父亲],我擅自离开了。”林尼没想过能瞒得住阿蕾奇诺,但也匆忙补救了一句:“我让琳妮特代为放哨,相信琳妮特的实力,不会让您失望的。”
阿蕾奇诺没有回应,目光转向低头站在一旁的菲米尼,他看起来拘谨不安。
不用猜也知道,菲米尼没有主见,一向听林尼的话,对林尼的旨意深信不疑。
“哦,一个主犯,两个从犯。”阿蕾奇诺把双手搭在交叉的膝盖上,后背靠向沙发上,哂然道:“说说吧,什么理由?我听着。”
她对林尼这个下任继承人,容忍度比平常要高。
“有眼线说,您在外面受伤了,但能让您受伤的人很少,我猜是您体内的厄月血火发作了,不太放心,就回来看看。”
林尼脱帽致礼的姿势绅士般弯了弯腰,恳请道:“我知道这个要求不太合理,但是[父亲],能否让我看一下瘢痕蔓延的情况?”
果然。阿蕾奇诺无声勾了下唇,很快用威严的语气盖过去,“你太僭越了,林尼。”
“是……我明白。”林尼语气犹豫,但他认为阿蕾奇诺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从不关心,这样下去,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林尼深吸一口气,在洞悉壁炉之家现情形的局势后,他务必要把这件事弄清楚。“对不起,[父亲]。”
看着少年微低下的头,隐藏着灼灼烈焰的眼神,阿蕾奇诺对林尼执拗的性格深有体会。
“从客观意义来讲,你确实该为你的鲁莽道歉。比起在这里追究我的秘密,我还是建议你先思虑清楚,在离开之前遗漏的细节。”
[仆人]慢悠悠的声音令林尼惊讶抬眸,他不明白[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快他恢复冷静,几个瞬息之间,他开口的语气多了些慌张:“琳妮特……难道是,琳妮特出事了?”
“不,不可能,秋分山西侧人迹罕至,一般来讲是不会被发现的,除非……除非这本来就是个圈套!”
一想到琳妮特可能遭遇不测,林尼有些无措。
阿蕾奇诺将林尼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喝下一口红茶,等待林尼的后续。
林尼还是和之前一个样子,丝毫没有向她求助的意思。
“抱歉,[父亲],我要先失陪了。我会将琳妮特安全带回来。”
阿蕾奇诺有充分理由相信林尼会处理好这一切。
“不过在此之前,去看看孩子们在做什么吧。”
茶水里倒映出她的特殊眼瞳,如同一轮孤瞑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