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捏着下巴,好像在努力说服自己的样子,沉思间,他一不小心秃噜出来的话犹如一道惊雷,雷得萧妧妧外焦里嫩,差点弹跳起来。
“我跟你谈生意,你却在背后打我主意,有你这么恩将仇报的吗?”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以为跟我谈感情,什么制盐工艺造纸工艺你想拿就拿?”
萧妧妧双手叉腰,气呼呼的斥问他,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不对,你应该是怕我把它们卖给别人!”
“你想peach!”
“神经。”
龙傲天心中一惊,强装镇定地说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哪有的事儿!”
然而他闪烁不定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萧妧妧一眼看穿,双手环胸,静静看着他如何狡辩。
“萧老板莫要误会……好吧,孤承认,孤是一时糊涂,的确想着纳了萧老板,这不过是孤一厢情愿,是孤冒犯了萧老板……”
龙傲天看她柳眉倒竖,很快意识到自己得罪了她,他一下子慌了神,还有一些被人戳破小心思的难堪,语气急促的赔礼道歉。
“带着你的感冒药滚出去。”金子舍不得扔,为了不输气势,萧妧妧拎起一箱感冒灵丢过去,“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龙傲天当然不能走,他还没把萧妧妧安抚好,刚打算说点什么求原谅的时候,萧妧妧直接脱下洞洞鞋捏在手中,三两步冲过去,作势要抽他脑瓜子。
龙傲天连声说几句抱歉,挡着脑袋灰溜溜逃出结界。
把人赶走,萧妧妧没忍住嘁了一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呵……男人。”萧妧妧不屑撇嘴,嘴角勾成耐克,嘲讽完转身,倏然间瞥到小卖部门外站着一个人,“……”
萧妧妧一惊,赶紧放下鞋子套在脚上,又擦了擦手跑过去开门,把人迎进来。
“黎先生是来买棒棒糖的?”
黎行聿看她脸上还带着一丝薄怒,提了提手上东西,“来感谢萧小姐,顺便还你的头盔。”
头盔……萧妧妧懵了一会,“头盔怎么在你那里?”
店里一片狼藉,没地方下脚,她试图清理出一片区域,请他坐下喝杯茶,但很快被黎行聿制止。
“不必麻烦,恰好顺路送来,我等会就走。”头盔放在柜台上,黎行聿解释:“早上把它交给小墨,他顺手带回家了。”
萧妧妧注意到,黎行聿这次换了一套西装,稍微有点隆重,她看到衣领上别了个闪亮亮的胸针,手上腕表换成了高调的款式,领带夹上面镶嵌了宝石,浓浓的金钱气息。
做了几笔大生意有些飘飘然,自得存款千万的萧妧妧瞬间脚踏实地。
也不知道她赚的那点钱够不够买这一只表……
“谢谢你啊,还特意跑一趟。”萧妧妧抱起头盔不着痕迹的检查,没看到划痕,心情好多了。
“是我要谢谢萧小姐。”
萧妧妧不以为意,挥挥手说:“你太客气了,用不着谢的,你弟弟是付了钱呢。”
黎行聿有些意外她的回答,稍稍愣了两秒。
该说的说完,该还的东西送到她手上,半生不熟的两人很快陷入沉默,黎行聿看她这里一团乱,指了指路边等待的车子。
“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萧妧妧微笑点头,目送他离开,重新锁上感应门。
一得空闲,萧妧妧马上把龙傲天拉黑名单十天,十天后看她心情要不要放出来。
灰溜溜回到温泉别庄,龙傲天深深叹气,他知道自己得罪了萧妧妧,但不知道究竟哪里得罪了,想不通。
正在这时,太子妃端来点心,迈步进入书房。
“殿下今日见着她了?”
龙傲天撇过头,没好气的说:“莫要提她。孤一提出要纳她为侧妃,她气得将孤打了出来。”
太子妃不解,“为何?她既愿意辅佐殿下,为殿下出谋划策,又为殿下筹集粮草,若不是想进府,那是……”
龙傲天烦躁地踱步,“不知道不知道,孤要是知道她想什么就好了。哎,若不是听了你的话,这遭绝不能得罪了她,你……哎!”
太子妃垂眸不敢吱声,心里却在连连冷笑。
当她看不出来,龙傲天心里也是想的,几次在她面前夸赞那位萧老板本事大,若能得她全心全意相助,势必如虎添翼。
如何能让一个女人全心全意助力一个男人,除了权利最稳妥的便是感情,用感情骗,用婚姻绑,不用付出利益就能得到她的死心塌地。
太子妃揣摩片刻,主动开口纳她进府,殿下那夜高兴的很,抱着她不撒手,直言太子妃大度有格局。
太子妃笑了笑,“萧老板本事大,想必是看不上侧妃之位的。”
龙傲天拧眉,摇摇头,迟缓说道:“不,她看不上的应该是孤。”
太子妃露出疑惑之色,忙追问:“那位萧老板……究竟是什么人?”
不怪她起疑,常常听龙傲天提起萧老板,口口声声说着萧老板于他助力甚多,甚至帮他躲过一场大劫。
然而每当她打听萧老板的具体情况,比如她家住何方、店铺开设在哪里、他们又是怎样相识相遇,龙傲天守口如瓶,半句不肯吐露。
“罢了罢了,婉儿,去备下一份厚礼,过两日等萧老板气消了,孤亲自登门去向她赔个不是。对了,一定得是大礼。”
萧妧妧有制盐工艺,手里掌握棉花种植的法子,说不定还有许多他想不到的好东西。
龙傲天重新评估萧妧妧的价值后,陡然意识到,像以前那样,拿些首饰珠宝或者区区几百两黄金敷衍应付的行为,很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