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被带走的季时清此刻已经在怀疑自己现在这个壳子真的是瑞兽吗？为什么总是会遇到一些对他心脏相当不友好的事情。

他现在正以一个极高难度的方式被灵玖拎着一只小爪子，倒挂金钩像放风筝一样上下颠簸着。

就是说他现在这么大点的体积，对方还能做到只单独抓他的一只爪子，很明显就是故意的。

因为是倒挂的姿势，季时清看不到具体的景象。他只能从身边呼啸的风声以及自己眼角余光看到快速略过的云雾，能够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应该是高空之上被这个男人带着快速移动中。

虽说平时季时清已经渐渐习惯了殷念离肩膀之上的高度，但现在明显在高空之上他是真的害怕，这可比以前他世界里的蹦极刺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飞禽类灵兽的躯壳，他虽然恐惧之下有些晕眩，但却没有生理上类似想吐的意思。

也不知颠簸了多久，等他晕头转向的被停下来的男人重新拎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被对方带到了一座悬崖边上。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你选择的主人。”灵玖脸上没了在江平川面前的轻佻笑意，反而满是寒霜。“半魔血统还难以自控的体质就够麻烦了，更别提他身上还有很重的因果的气息，那个孩子只会让他身边的人都陷入不幸。”

因果？什么因果？季时清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但他还来不及继续深想，就感受到一阵尖锐的刺痛从他被男人拎着的后颈处传来。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突然多了一小层绒毛，本就狭长的眼尾渐渐向上扬起，头顶更是多出来了一对毛茸茸的白色耳朵。

季时清能感觉出自己后颈之所以感到刺痛，就是因为对方拎着他的双手也开始冒出尖利的指甲。

灵玖将他放在掌心托到面前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季时清呆愣住了，不是因为面前人明显变成狐狸的面容。而是对方身后，九条毛茸茸的巨大狐尾正如同扇子一般迎风招展。

这是……九尾狐？可九尾狐不是在这个世界已经绝迹了吗？

季时清记得清清楚楚，之前有一次江平川兴致上来曾带着男主和他去逛启兽峰豢养灵兽的地方。

当时各种各样的灵兽品类中唯独没有狐狸，江平川还讲过，曾经狐狸类的灵兽也算是很强的。百年修为多一尾，千年九尾修成后甚至可以像人类修士一样悟道飞升。

但是不知从何时起，狐狸类的灵兽数量越来越少，甚至后面有修士也曾专门去寻找都毫无踪迹，慢慢的人们都只当是优胜劣汰导致绝迹了。

但是此刻季时清面前的，确确实实就是有着九条尾巴的狐狸。

甚至最开始他都没看出有异常，也就是说对方是一只修为达到了可以完美掩盖气息化形为人的灵兽。

此时灵玖眼睛里的瞳孔也变成了莹黄的竖瞳，带着兽类独有的冰冷注视着季时清。“你，看到我的尾巴了吧？”

季时清突然有种感觉，这个问题他的回答很重要，甚至他觉得如果答错了对方很有可能直接把他一巴掌捏死，或者直接就把他从现在所处的悬崖边丢下去。

一种难言的恐惧从心底蔓延上来，他几乎是下意识想要呼唤系统来寻求帮助。

但不论他怎么呼唤，原本对他有求必应的系统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毫无回应。

“系统？系统？！”季时清疯狂的在内心里呼喊着，“系统！你答应我要辅助我……等等……辅助我做什么呢？”

季时清的意识突然有些混沌起来，“说到底…系统又是什么呢？”

灵玖就那么看着季时清，眼中闪烁的光泽越来越明显。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我想要的是……”季时清喃喃道，他的意识已经模糊到已经记不得什么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有一件必须要去完成的事情，而且只能他完成。但是是什么呢？

季时清拼了命的回想，但他的记忆就像被蒙上了一层薄纱。他越努力想要回想起来，脑海里的记忆就越是模糊。但是他记忆中一道瘦削的身影却是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