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得菊花一紧,没等解安再说什么,他接过铁棒咬在嘴里,开始往刚刚说的地址方向狂奔过去。
那模样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解安不由得笑出了声,等他笑够了,才缓缓转过头去,毕晓抱着乐栖缩在角落里,许是因为毕晓太过于害怕,根本没注意到她没有捂好乐栖的眼睛,解安对上乐栖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没有错愕与惊慌。
他慢悠悠地蹲下身子朝乐栖张开怀抱,“过来。”
乐栖在毕晓怀里挣脱开,她兴奋地扑在解安怀里,丝毫没有了刚刚害怕嚎啕大哭的模样,她在解安脸上狠狠嘬了一口,“宝宝,你终于回来了。”
“宝宝,我好想你。”
乐栖亲昵地用脸颊蹭着解安的脸颊。
“见到爸爸了吗?”
乐栖歪头看着解安,似乎不太明白解安是什么意思,解安也不着急,他宠溺地摸着乐栖的脑袋,“你脖子上挂着的吊坠是白槐多年不摘的护身符,没见过爸爸吗?还是说从爸爸那里跑出来了?”
毕晓缓过神,听到解安的话,她立马走过来将乐栖抱在怀里,“你在胡说什么?明明是白槐将她给扔了!我捡到乐栖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在孤零零地捡垃圾吃,那个畜生不配为父亲!”
“啪”
毕晓似乎没想到解安会在乐栖面前对她动手。
解安冷冷地看着毕晓,“你没资格说白槐,还有,你不太了解你的女儿啊。”
“什,什么意思?”
解安站起身,看着乐栖笑了下,“你不知道的东西,你的女儿知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再有心机,也藏不住表情。”
乐栖依旧睁着水灵灵如黑葡萄般的眼睛盯着解安看,那装无辜的模样与她的母亲如出一辙,“宝宝。”
“东西在哪儿?”
见解安在逼问乐栖,毕晓觉得匪夷所思,她护在乐栖面前,失去乐栖的那几天让她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她可以不需要男人,但她不能失去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的女儿。
“她还是只是个孩子,解安,你有什么火气冲我来发!”
毕晓不知道,乐栖躲在她身后,正对这解安做鬼脸,这模样如果大人来做那就是活脱脱的挑衅。
“调皮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
乐栖察觉到解安好像真的生气了,她紧贴在毕晓的后背上,带着哭腔,“妈妈,我害怕。”
“别怕,乐栖,妈妈在,妈妈不会再让这群败类伤害你了!”
“懂得示弱,懂得寻求帮助,很聪明,只是可惜,你还不懂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什么意思,没关系,等你念了语文就知道了,这句话很有用的。”
乐栖确实不太明白解安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毕竟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
但当母亲倒在自己面前时,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母亲无法与解安抗衡,此刻,她应该逃跑或者是讨好解安。
最后,小孩子选择了讨好。
笑笑就能得到无尽的糖果与礼物,从小到大,解安都是这么对待她的。
只是这一次,她不明白为什么失效了。
“宝宝,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会死吗?妈妈已经死了吗?你也要杀死我了吗?宝宝,我们不是说好了,我会是你的新娘吗?”
“妈妈说过,我是生下来拯救你的。”
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四岁女孩说出来的话,解安掂了掂后背上的女孩,“少听你妈妈说的话,她说的都不对,等你上了学,你就知道什么才是世界。”
“我还能上学吗?”
“为什么不?”
“你不是在生气吗?”
“生气就不让你上学了吗?”解安突然想到某些补课时候的回忆,“有可能你上学之后,我会更生气。”
乐栖紧紧搂住解安的脖子,瓮声瓮气地说道:“那我不要上学了,我不要惹宝宝生气。”
“不想我生气,为什么对我做鬼脸?”
乐栖不理解大人的世界,她苦恼地皱着眉,小手下意识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可是,可是哥哥做这个表情的时候,大家都在笑啊。”
“为什么宝宝不笑呢?”
解安脚步一顿,他将乐栖放下来,看着小女孩手上揪断一缕发丝,他关切地询问道:“什么哥哥?”
“就是一个蓝眼睛的哥哥,他的头发是金黄色的,还有小卷毛,他抱着我就像宝宝抱着我一样,他还让我玩他的小卷毛。”
乐栖委屈地低着头,“可我还是喜欢宝宝,他问我宝宝是谁,我没回答,他就凶我,看我哭了,他就给做鬼脸,然后全屋的人都笑了。”
解安越听神色越凝重,他紧紧皱着眉头,“乐栖,你必须把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见到了什么,都告诉我,有多少人,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