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皇帝像是没听见似的,拉过邬恍月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皇后听完,脸色变了,屈膝行礼:“臣妾遵旨。”
皇帝微笑着点点头,松开她的手,由大臣们拥着走向勤政殿。
皇后落寞地站在原地。良久,回头,看向那辆留下来的马车。
刚才皇上跟她说,晚上安排古月公主侍寝。
联姻公主?这么着急吗?
邬恍月听说这个并不是古月的公主,只不过是陛下看上的古月人,封了公主嫁来的。
到底是什么人?
皇后走到马车前,一把掀开幕帘。
双眸明媚,确实是个美人。
只不过这张脸……
皇后像是想起什么,连忙撂下帘子。
她扶着马车的门框,心中震惊久久不能平息。
即使面纱遮面,这张脸她也认得。
是太子!是那个太子!
一模一样!
……
临近年末,街上的人都是一脸喜气,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囤年货了。
可夏福不一样,为了找到可以赚钱的方法,他已经在外面转了三天了。
上京都城中新奇的玩意确实不少,十里街上百商铺个个有拿手的绝活,就连街边临时摆的小摊,都有响当当的噱头,一家胜过一家。
原先在南城,他家粮铺以米香醇厚闻名,可看到了这里的粮铺,别说醇香的米了,连水果味道的米都有。
第四日中午,依旧一无所获的夏福垂头丧气地回到家。
夏家爹娘看见儿子蔫蔫的样子,安慰他道:“我们不是还有些积蓄吗?省着点花够我们用好一阵了。”
“是啊福仔,别伤心了,快来吃饭!”
看着父母忙前忙后的,把做好的饭菜端到矮桌上,夏福欣慰的笑笑,把摞在一起的碗放到他们吃饭的位子上。
“诶?幸仔还未归吗?”
说着,门口就出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夏得进门:“爹娘,哥!我回来啦!”
夏福看着夏得幸身后的青年:“这位是?”
青年笑容爽朗,抱拳向他们一鞠躬,大方地介绍自己道:“在下邬惚,和小夏兄弟是同窗,今日叨扰了。”
夏得幸说道:“这旬晌午前最后一课是数金,得幸和这位邬惚哥哥一同上的。哥哥家离国子监甚远,若午时归家用饭,便赶不上下午的国课了。哥哥已经三日未进午饭,得幸便将人带回来了,不知父母可否应允?”
夏母热情地将人迎进来:“应允,应允!不就是多添双筷子的事,这位小兄弟不嫌弃,天天来都行!”
邬惚笑起来会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牙齿:“多谢姐姐收留!”
“哎哟哟,叫什么姐姐呀,都是半老徐娘了,快来坐。”
夏母脸上闪过一丝害羞,从厨房拿出餐具放到他面前。
邬惚赶忙接着说:“哪有?惚家中有一姐姐,您看起来跟她一边大呢。”
“就是就是!”夏爹也从一旁附和,“你今早和隔壁的翠丫头站在门口聊天,我冷不丁一看,这不就是姊妹嘛!”
“你也来!”夏母嗔了一眼丈夫,“吃饭!吃饭。”
邬惚也没客气,伸筷子夹了一个离他最近的菜。
一口咬下,惊叹道:“这是什么!?”
邬惚瞬间瞪大了眼睛。
“也太好吃了吧!”
夏母被他吓了一跳:“嗐!你这孩子吓死人了,还以为这菜不好吃呢!”
“没有!超好吃!此为何物?”
夏爹一副“你真的假的”看着他:“这就是酱菜炒蛋啊。”
“酱菜?”
“对啊,豇豆萝卜酱菜,自家腌的。”
看邬惚仿佛陷入山珍海味般的无法自拔的样子,夏家父母心想这个孩子真可怜,连吃到酱菜都觉得惊为天人,连忙给他舀了两大勺:“也不贵,孩子,喜欢就多吃点。”
转头看见叼着筷子发呆的大儿子,“福仔,想什么呢?快吃呀。”
夏福若有所思地说,“幸仔,你们住得远的晌午来不及回家吃饭的同窗多么?”
夏得幸咽下去口中的食物,说:“其实大部分同窗住的不远,像邬惚哥哥这样的情况并不多,但确有师兄不回家也没人送饭。”
夏福问:“为何会这样?是家中没人吗?”
夏得幸摇摇头:“到国子监内才不过几天,得幸实在不知。”
“我知道我知道!”邬惚举手,“好多人是因为独自一人来国子监读书,没有家人在此,学业繁忙,根本来不及做饭。还有人家贫,所以平时能不吃就不吃了。”
“和在下一样,家远也是有的。”
“有些同窗亦会去附近下馆子,但店家做的都是大菜,不能顿顿都吃,不然荷包和肚子都受不了。”
夏福听了,心中已有主意:
“那不如明日,幸仔,你跟那些中午不吃饭和吃不了饭的同窗说来咱家,二十文,吃到饱。”
邬惚听到价格差点把饭喷出来:“二十文?这么便宜?”
夏福莞尔:“就这个价!”
这可是个商机,说干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