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崔紧张得很:“没,没事。”
“阿崔。”邬惚扶额叹了一口气,“咱俩一起长大,你一撒谎小拇指就会抽搐还说话结巴,所以不要骗我,说吧,福小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阿崔急的直冒汗:“真,真没事!”
越问越令人心中不安,邬惚见他死犟又不肯说出缘由,担心是夏福出了什么意外不想麻烦邬家,于是直接站起身,向厨房的方向赶去。
“福小哥!”
他跑得急,差点与向外走的夏福撞上。
“你怎么样?是出什么事了?”
“我?”
夏福一脸莫名其妙被邬惚转着检查了好几圈。
不就是交代刚才的小厮说他已经走了,不去见皇后了,怎么……?
小厮也在后面急急忙忙地跟了过来,用袖子抹了一把脑门的汗:“少爷,好好的。”
见夏福真的无恙,邬惚戳着小厮的肩膀埋怨他:“那你结巴什么呀,明显是有话说不出来,害得我瞎猜。”
阿崔憨憨地“嘿嘿”一笑。
这时,一个女声从旁边插了进来:“天呐你们跑得真快!那个福小哥有没有事啊?”
邬恍月扭头看向当场的陌生人:“你还好……”
礼貌问候的声音戛然而止。
热闹的院子突然变得格外安静。
邬恍月讶异地看着眼前人,刚才还温柔的眼中顿时出现了各种复杂的情绪。
视线交集的时候夏福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瞌睡都醒了。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
皇宫,
平时由内阁首辅主持的会议,今日,因而亓官柏的告假,多了丞相与皇帝。
讨论的事情是战争之后,本不充盈的国库分外空虚,加之司天监刚传来消息,说是西南边的哀牢也开始蠢蠢欲动。
物资钱财的筹措迫在眉睫,大家都在想怎么办。
皇帝先是否定了增加赋税这一项,他认为平民的日子刚有些起色,不忍让他们再陷前朝苦楚。
接着又有大臣提出向富商征集,朝廷给他们权利上的一些好处,以换取钱财。
皇帝也不同意。
“权应归于善用的人手中,若为换取金钱而小人得之,恐又要有一方百姓遭殃。”
“还有么?”
皇帝爱民如子,却难坏了这帮大臣。
大殿中一阵安静过后,一位内阁大臣站了出来,先是一个恭敬的行礼:“陛下,臣或有一法子,不过颇为偏门。”
“爱卿但说无妨。”
“那臣就直言了。”
那大臣在内阁多年,说话前再一拜,先是将礼数做周全了。
“自古王侯将相生前荣华,大多死后也想继承,便把财富放于墓中……”
话还没说完,意思已经很明显。
“大人是想找摸金校尉?”
“掘人坟墓有损阴德,陛下万万不可呀。”
“招人找墓再带回怎么也要半月,哀牢虎视眈眈,此法并不行之有效啊……”
那位提议地大人摸了摸鼻子,说道:“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前朝先帝奢靡,皇陵中……自是有不少好东西。”
大殿中瞬间安静了。
大家初听这主意好像荒谬,但转念一想,很是合理呀。
邬丞相低头转向柿帝:“陛下……前朝昏庸无道,陛下诛之是承了天道,他们搜刮的民脂民膏若充裕国库,也是对那些昔日被压榨的百姓一个交代了……”
各大臣接连附议。
最终,皇帝没有否认,只是说了会慎重考虑。
会议散了,内阁大臣们都退下,只有一人站在角落,没有走。
柿帝看见了他的有些扭曲的表情,问道:“井寰,你还有事吗?”
魏井寰上前来:“您知道的,刚才那个提议臣绝不答应。”
他是东方大族魏氏的族长,早年间受姬夏大恩,故而成为挚友。当年他不信太子昏庸之说,一路赶到京城当面质问,姬夏无奈,只得将计划大致告知。
魏井寰也是少数提前知道宫宴风云变幻的人之一。
但时间稍纵即逝,直到死,魏井寰也没有来得及报答姬夏当年的恩情。
所以他想,现在至少能为他守住一方安眠之所。
“井寰,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