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谋?!
庆国公眼中精光一闪:“何人?”
“此事……”亓官柏淡淡地扫了过去,“由亓官商议所得,全族上下无一不赞同此举。”
“亓官柏!你血口喷人!”
“国公没有的事!”
“你一人做事一人当,关我等何事?”
质疑声此起彼伏,庆国公也是一愣,似乎也觉得荒谬了些,思考半晌,还是问道:“你们亓官,纵火为何?”
“为何?”亓官柏站在那处,周遭族人的抗议变成诋毁,他亦不为所扰,“显而易见,生道以鬼论恐吓亓官,实则意在瓦解,而族人因此被迫离开百年宅邸,流离失所,故举族震怒,生道其心可诛,毁了道坛,自是也想让他们尝尝失去家的滋味。”
“以其道还治彼身,国公该想到的才是。”
“啊,是了。”庆国公咧开嘴笑,仅剩的四颗前齿又露了出来,“甚是合理,还是首辅大人明事理,懂得大义灭亲。”
“国……国公。”二人这一来一回把在场诸位给听愣了,亓官正在一旁想反驳,可连在错处插一句都不知道该在哪插,句句离谱,句句可笑荒谬。
亓官柏那逆子信口雌黄就算了,怎的国公竟然如此轻易就相信了?!
“这……简直一派胡言!”亓官正气得站都站不稳了,“国公断不可相信他的话……”
“为何不信?”庆国公大笑三声,“首辅大人乃你独子,家族亦是其中,本国公看他说的话,可信。”
“不是这样……”
“来人,将这里姓亓官的,都给本国公抓起来!”韩朔根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一声令下,更多府兵从身后涌出,分散到各个院子将人一个一个赶出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先生……
夏福站在亓官柏的影子里,开始还有争辩之意,但听着听着总觉出不对劲来,先生方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颇有深意地轻轻捏了捏。
他是故意的?可那韩朔看上去实在是来者不善,也不像是在打配合的样子。
府兵将亓官族人都遣了出来,一院一院男女老少都十分惊恐,孩子在哭,大人抱着孩子,走在甬道上好似一列迁徙的蚂蚁。
一时间场面混乱又有秩序,夏福趁乱拉了拉亓官柏的袖子,递去一个困惑的眼神。
庆国公催促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首辅大人,您也请吧。”
亓官柏从善如流:“柏此行出使,却节外生枝,只是朝晖使颇为无辜,他同样身负皇命,不若让柏与他交代一番,也不算连累了同袍。”
庆国公动了动长指甲,自觉大发慈悲:“行。”
看着面前的男人转过身,夏福抬头,自觉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他做,于是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什么。
“手上的伤口记得上药。”
夏福表情严肃,点头:“好。”
“床头的方盒中有个白瓷瓶,专治你腿上的伤,勤通风,不要总用纱布缠着。”
“好。”
“受了那么多伤便好生养着,不要出门。”
“好。”
“若是闷了,房中书架上的书客来解闷。”
“嗯。”
亓官柏低下头,亲吻了一下他的额角,微凉的气息化作风钻进耳朵。
“阿福,等柏回来。”
就这些?
夏福痒得缩了缩脖子,眨眨眼:“说重要的事吧。”
他二人所在离人群稍远,亓官柏又身材高大,朝晖使被挡的严严实实的,庆国公疑心他们使诈,可劲抻着脖子去看。
忽然,众人惊呼。
“咦?雾怎么又浓了起来?”
满天厚重的水汽之中,激烈到有些粗暴的吻落到唇上,下巴被钳得生疼,逗龟钉狠狠划过上颚,夏福吃痛呜咽,换来的事口腔中逐渐稀薄的空气。
亓官柏咬着他的唇,用与动作截然不同,近乎乞求的语气低声道:“乖乖等我,嗯?”
夏福看着他的眸子,不自觉被吸引进去,仿佛受了蛊惑一般,说了声“好”
唇瓣上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