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皇宫门口此时已经排起了很长的队伍,但并肩王府的车队到的时候,还是被皇城军清开一条道,让并肩王府的车队排到最前的位置,这个是规矩,只要宫门一开,并肩王要带着家人最先进宫,至于亲兵和家奴都要留在宫外,而小黄门则是会亲自带路迎他们进去。
荣安坐在马车上,看着宫外各府的马车,真壮观,然后转身将一张面纱拿出来,就要戴上,结果被即墨故里拦住了,他看着荣安的好相貌,突然说:“今天不要戴着面纱,你是我即墨故里的未婚夫婿,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荣安无奈的说:“我只是不想那帮子人看到我发花痴,我的美色只想要给你一个看。”
即墨故里听了后,脸一红,“今天就当给我撑场子了,你不知道每年的这一天,我都是被人冷嘲热讽的那个,今天你就这样进去,看他们谁还敢说我。”
看着这样的即墨故里,活了两辈子的荣安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是想要扬眉吐气啊,于是将面纱随手放到了案几上,点头:“好,我听你的。”然后开始整理仪容,他今天穿的这身湖水蓝真丝面料,随手将玉骨扇拿起来,简直绝了
即墨故里将他头上的发簪重新整理了下,不让一绺头发掉下来,才点头:“好了。”
荣安转头看着身后的衣摆,争取不让一丝褶子被人看见,真丝的东西还是有些矫情的,他在现代就有些强迫症,但不严重,到了古代反倒是苛刻了起来,实在是这边的要求太过严格,他是侯府的二少爷,更要做到仪容仪表之中的典范才是,不然给侯府丢人啊!
荣安跟着即墨故里慢慢的下车,左右看了一眼,然后牵起即墨故里的手站到一边,等到王府的马车离开之后,就看到自家侯府的人也走过来,就带着即墨故里给自家爷爷阿姆见礼。
见过礼之后,荣安就带着即墨故里站在自家爷爷身边,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说话的时候,暗处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在盯着他们,这是皇宫就算是他在腐朽,但这也是一国的权利中心,虽然他是个现代来的灵魂,但他也知道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不知道怎么的,就拿起佛宝开始慢慢的盘了起来,不过他没有和佛宝要东西,这里不是地方。
寅时三刻,宫门大开,不管是官员还是家眷都快速排好队,等待并肩王带头进宫。
小黄门也站好队,齐齐的对着并肩王开始附身见礼,“拜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并肩王哈哈大笑:“免礼,来赏。”说完示意身边的随从将一盘子的金豆子送到那小黄门的手上。
那些小黄门在宫里的地位都不高,甚至是宦官里品阶也是最低的,那些朝中大臣甚至是对他们不屑一顾,但这个世界的宦官也都是石哥儿,就是不会生孩子的小哥儿,为了生存就不得不进宫当了宦官,他们在宫里也是最苦的一批人,也就只有并肩王对他们要好一些,把他们当人看,时不时的赏一些财务,要不然他们都不知道在宫里要怎么生存下去,所以背地里只要并肩王想要他们做什么,他们也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替并肩王做事。
小黄门的一个掌事,将一盘子金豆子收下,然后躬身对着并肩王笑着说:“谢王爷赏,来呀,伺候各位大人进宫。”说完退到一边,而站在他身后的一排小黄门,躬身过来请大家进宫。
荣安小声和即墨故里说:“我们要直接去御花园吗?”
即墨故里点头,“是,不过朝中重臣要先去见皇帝陛下,而我们直接去见太皇夫。”
荣安点头不说多余的话,但却回头站在那边等着自家阿姆和几个弟弟。
烨卿早就在那边等着离戈,往年一起进宫的时候少,这还是两家亲家第一次一起进宫呢,不过都只是用眼神交流了下,没敢大声喧哗,然后跟着小黄门安静的往御花园走去。
身后还跟着各府的家眷,但也都小心翼翼的,荣安看到这样的场景,真跟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样,果然到什么时候,皇权至上,你在外面就算是在厉害,到了宫里你也得规规矩矩的,不然治你个大不敬,到时候抄家灭族都有可能。
到了御花园的时候,礼部的官员在花园门口等着,然后各府家眷按照身份的排序,陆续的坐下,候府和并肩王府紧挨着,然后他和即墨故里直接坐在了一起,然后就看到荣家的几个小哥主动走到荣安身后的桌子边坐下,说是坐下其实就是跪坐,荣安看着都累,就有些心疼这几个弟弟。
即墨故里见到他皱眉,就用手轻轻地推了下他,不让他的不高兴放在脸上。
荣安随即反应过来,然后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没想到这里还遵循古礼,也不是没有桌椅板凳,为什么还要让小哥儿跪坐,这多累啊,再说了那么好的衣裳也会因为跪坐弄的起褶子不可,这宫里真缺德,以后给自己的弟弟们找夫家说什么也不能够找那些老迂腐的人家,要不然,几个小哥儿就得被苛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即墨故里小声的给他介绍起他对面的人,荣安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但也调查了不少各府上的人,不过都是通过画像,跟见到真人是不一样的,于是也认真的开始记认,争取都记下省的忘了,以后见面还要尴尬。
这御花园果然是大雍朝第一花园,真的很大,满朝够品级的都被允许进入参加盛会,只不过品级不够的,被安排在远处而已。
荣安观察了一遍之后,就发现一个问题,各府都是把自家小爷们放在最前面,就连辈分高的长辈也都安排在后一些,看到这里他转头看着自家阿姆,发现他的桌子和自己是平齐的,就小声的问即墨故里:“为什么对面那位年纪大的长辈,会坐在鲁王世子的身后?”
即墨故里挑眉小声的回答:“那位是胡延弘的阿么,但他是继世,是填房,不配和世子坐在一起。”
荣安这才懂了,这是阶级地位,身份再高,你是填房就得往后站,哎,这该死的古代,自己的几个弟弟可千万别给人当了填房,不然非得跟着遭罪不可,不过胡延弘怎么不在,他不也是鲁王府的小爷们儿吗?
对面的鲁王世子见到荣安一直观察他们鲁王府的家眷,有些皱眉,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说出口,不过心里却在不懈,看着他的眼神也有些不善,主要是他竟然将自己看上的人定下了,以往即墨故里碰到他的时候还打招呼,自打他和荣安定契之后,再见到他之后连话都不说一声了,真的是心塞,自己不就想让他给自己当平夫吗?还辱没他的身份不成,都那么大年纪了!那荣安到底有什么好的,不就还念几首酸诗吗?长得比自己好点吗?哼!不识抬举!
他也不想想,自己胖的跟头猪一样,谁喜欢这样的,荣安跟他一比,明眼人都知道选谁,而他惦记即墨故里,主要是惦记并肩王府的权势,鲁王府这几年都在走下坡路,府里的收益日渐稀少,养活一府的人,真的是捉襟见肘,就想着在娶一房,凭着对方的嫁妆,充盈王府,结果被荣安给破坏了,看着荣安的样子就有些不善,想着等到一会儿有机会,一定要给这小子点脸色看看。
荣安的五感很敏锐,对于对面不怀好意的鲁王世子,已经隐隐感觉到了,然后小声的和即墨故里说:“对面这位好像对我有敌意,小心点,别给他抓住把柄。”
即墨故里没想到他还挺敏锐,就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于是跟自己阿么对了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