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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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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尤海璐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五味陈杂,“我记得很清楚,十年前你带着人到我家,揭露了我前夫的罪行。”

连旁听的钱小历也不禁感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竟然胆敢这样做。

秦月明平静地听完自己的所作所为,说:“我至今觉得你离开蔡建坤是一个明智之举。”

“或许吧,”尤海璐说,“从某种程度上说,我的人生也因你变得一塌糊涂。”她的手不自觉地落到平滑的小腹上,“当时我怀孕了,不到两个月,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直到他离开。后来因为大出血,摘除了整个子宫。这辈子,我也只当了一天妈妈而已,就是我失去他的那一天。”

“我很抱歉。”秦月明说,她的声音有了柔软的成分。不像十年前,曾经年少的她是一把锋利的剑,带着傲世的眼光,誓要将所有不平亲手斩掉。

却不知,刃有两面,救赎的同时也给别人带来了无尽的伤痛。

尤海璐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在意:“也是我咎由自取,其实当初我没准备他离婚,只是气不过他做了那种事,想给他点教训而已。我没有想过我爱的男人会做这样的事情,直到他把我推倒在地,然后任凭我血流不止扬长而去,那一刻我知道和孩子一起离去的,不只是我的婚姻而已。”

“蔡建坤什么时候知道孩子的事的?”

“一周后,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他才赶到医院。”

“他当时的反应是什么样的?”钱小历问道。

“愤怒,他质问我是不是故意杀死他的孩子,像发了疯似的吼我,可是当有外人在的时候,他又是个好好丈夫。所以我没出院就给他寄了离婚协议。”

从尤海璐家出来,秦月明还是无法接受蔡建坤的报复行为,在她看来这些事并不足以支撑一个长达十年的愤恨。

“别想那么多,”钱小历劝她说,“等抓到他之后亲自问问不就好了。”

秦月明点点头,难得跟他意见一致。

“问题是,难道他会人间蒸发?”钱小历疑惑不解的时候,秦月明已经将蔡建坤的照片发到同学群里,利用群体的力量寻找他。

很快,群里有了回音,一个同学说他替姐姐去少管所看望侄子的时候好像见过他。

“少管所?”秦月明看着屏幕上的信息,“林恒生的父亲也说,他从少管所里回来后,更加不好管了。”

少管所里,秦月明和钱小历翻遍了所长提前准备好的十年来员工的资料信息,没有找到蔡建坤的半点踪迹。

“所有的工作人员信息,都在这里了吗?”钱小历问道。

“当然,”所长回答说,“包括保安和临时工的,你们之前在电话里交代得很清楚的。”

钱小历取出蔡建坤的照片交给所长辨认:“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所长戴上眼镜,仔细查看照片,只是给出的答案依旧叫人心碎:“没见过。”

“好吧,打扰了。”正当秦月明和钱小历以为要铩羽而归的时候,挂在走廊展示板上的一张活动宣传照引起他们的注意。

两个人拿着照片再度冲进办公室的时候,所长正跟电话那头的妻子吐槽上班的趣事,没等他挂掉电话,秦月明直接将电话按掉,指着照片上的男人问:“这个人是谁?”

所长悻悻地撇撇嘴,招呼助理找来了负责人事工作的科长。

奇怪的是,主管人事工作的人对蔡建坤为什么出现在少管所的空间内也是一无所知。

最后,还是负责后勤采买工作的大叔认出来他:“那不是周凯师傅吗?”

“师傅?”钱小历问道,“他是做什么的?”

“食品公司的员工,之前所里给孩子提供的新菜单就是他们调研后开发出来的,听说市里好多学校的菜单都是他们定制的,之前还在所里开过半个月的厨师培训课程。”

“因为在少管所里上过他的课,所以林恒生叫蔡恒生师傅是情有可原的,他之所以对曹江珊和李佳缘的事情这么了解,很可能是在调研过程中诱导学生说出来的。”

不过虽然知道了嫌疑人的身份,但是对于化名周凯的蔡建坤到底身在何处,连他工作的单位都无从知晓。

“如果他一直躲着不出现,我们就永远抓不到他吗?”绝望的萝卜头在电话那边哭喊着,为死去的孩子鸣不平。

白华生安慰他稍安勿躁,而自己也在焦虑之中。

“我有办法。”秦月明说。

“所以啊,”庄别辰抻着懒腰打着哈欠,“我真不明白,到底是哪家千金的同学会要我们来客串保安,我们是警察啊,干嘛要换成保安的制服?”

“让你做什么就做,少废话,”钱小历透过无线电耳机对学弟说,“实习完后想不想来我的组?”

“不想。”庄别辰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做交警最划算,每天骑着摩托到处兜风,还不用怕别人给他贴罚单,心情不好还可以去贴别人。

秦月明出场的时候,他更是连交警的梦想都忘记了。

秦月明在台上讲述着写在记事本上的故事,着重讲了曾经被隐瞒了多年的校园猥亵案。

与此同时,一个快递员模样的人进入庆典现场,将一个外卖盒放在秦月明下方的舞台下面,很快盒子被腐蚀掉,刺鼻的浓烟似的在场的人乱成一团。

外卖员趁着混乱逃离现场,一对潜伏的人马悄悄跟在他身后,将交付尾款的人团团围了起来。

“蔡老师,好久不见。”本应昏迷的秦月明走进包围圈里,赫然发现,当年意气风发的中年人,已经垂垂老矣。

警局里的氛围并没有因为嫌犯的落网高昂起来,蔡建坤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也不肯为自己辩解,一心一意地拖着时间,他知道,警方只能羁押他48个小时,只要他挨过去就又是自由之身。

他以这样的态度应对审问,连白华生也是一筹莫展:“他懂法,相信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他一定也做了相当的研究。他坚称之所以送去加了麻醉剂的烟雾弹,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学生的庆典加上点笑料而已,完全是游戏性质的,而且因为没有涉及伤害到任何人,警方一时间无法提出确凿的证据给他定罪。”

正当所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从门外走进来的萝卜头抱着个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两封信分别交给秦月明和钱小历。

“什么?”钱小历问道,“有事就直说,办案呢你写什么信,给你闲的是不是?”

“不是,才不是。”萝卜头说,“刚刚我在楼梯口碰见个大姨,就好心帮她把东西拿上来了。对了,”他把文件夹推过去,“这个是给你们的。”

秦月明打开通向审讯室的话筒,念出文件里的内容:“我蔡建坤,在这里郑重发誓,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有效的……”

蔡建坤脸色大变:“你不是失忆了吗?”

“记忆可能丢失,但正义永远不会。”秦月明回答说。

“你别想唬我。”蔡建坤坚持着自己的判断,“我是不会上当的。”

“这么自信,到底是因为相信我失忆了还是因为已经过追诉期?”

“总之,我劝你别那么费劲,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十年,人的记忆会出现偏差的。”秦月明提醒他说,“想想你曾经写过什么。”

蔡建坤脸上出现了慌乱的表情,那正是秦月明想要的:“看来你想到了,你在忏悔书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你猥亵最后一名女学生的时间,所以明天才是猥亵案最后的追诉期。”

“那又如何,”蔡建坤笑起来,“你只能以猥亵罪起诉我,还要先找到当年的当事人才可以,当年没勇气出来作证的人,你以为十年后就会有勇气吗?”他向秦月明提起挑战。

“人是会变的,”秦月明说,“或许有人已经身为人母,愿意为自己的孩子争取一个好的世界也说不定呢。”

“即便如此,”蔡建坤说,“你也只能起诉我这个,某个老朋友的死,还有某个小朋友的死,你永远栽不到我身上。”

“我们试试看好了,你做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秦月明回答说,一如既往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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