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春柳推推几个脑袋，“想都不要想，不能逃课！”她是要去郊区，而且她还想了，明天要是有什么收获就去黑市，这可不能带几个学生。

“唉……好吧……”毕卫国失望了，他是真的不想上学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有什么事第一个被扔下的不是别人，总是我！！凭什么啊？就因为我没有那个把？！我不服！！”

毕秋果耳朵像是开了雷达一样，凑到窗户上。

“大姐，是向南姐姐……”毕秋果小声喊。

毕春柳看了眼毕夏荷，毕夏荷会意，拉灭了家里的灯，四个人摸黑看，不，听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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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家。

聂向南争的脸红脖子粗，“妈，我就想问问，你也是女的，姥爷只有你和小姨两个女儿，姥爷和姥姥也没有看不起你和小姨，你为什么总是看不起我呢？明明你也是女人啊，你怎么还重男轻女啊……”

聂向南狠狠地抹掉眼泪，她不懂，妈妈和小姨是姥爷和姥姥宠大的，妈妈明明没有受过重男轻女的苦，可是她却成了重男轻女的推崇者。

白杏子也生气，“谁看不起你了？我也没说什么啊？你个死丫头！真是读书读傻了！不尊重父母，还忤逆父母！”

“你看得起我，为什么我不能去考试，聂向北还没有我成绩好，为什么他能去，我不能去！平等的机会，又不是只能招一个人，为什么我不能去！”

白杏子瞪着眼睛骂她，“你个死丫头小声点儿，非得全大院儿都听见你瞎嚎是吧？！”

“老四，妈说的对，你小点儿声，咱妈又不是那个意思……”聂向东开口劝解，他最近正忙着跟家里要钱呢，要是老三考上了那就不用再花钱给他买工作了。

“你闭嘴，要不是你管不住自己，家里哪会受柳家的气，你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干净别来管我！！！”

想着老大结婚要多给出去的那一大笔钱，聂向南更委屈生气了，聂向东干出这样的事，他都没被骂。想不管不顾地豁出去喊，又顾忌这事被别人听见了，只能憋憋屈屈地小声骂聂向东。

“你——真是不识好人心！”聂向东心虚但生气，虽然他骗了家里的钱，但是他没有这么顶嘴啊！

白杏子乜了聂向南一眼，“这丫头要翻天了，我就跟你爸说不能对她这么好，看看看看，翅膀硬了要翻天了吧……”

聂向南哈哈笑出声，对我好？这可真是天底下第一大笑话！我这命可真是太好了……

聂向西拦住要跑出去的聂向南，这大晚上的别乱跑了，不然等出点儿事就麻烦了。

“老四，你也别生气了。你想去考考就去考。谁都不会拦你的。对了，你要是有问题二哥就托翠翠，让她爸爸帮你找找关系。”

白杏子：“老二，你要是能找人，那就帮向北——”

“妈！！”聂向西高声打断她。这丫头正处于爆发的时候，她还在这说有的没的，添油加火个不停！感觉妈以前上班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现在怎么成这样了？唉……翠翠她爸说的也是，翠翠真的能跟妈处得来吗？

爸咋还没回来？唉……

被聂向西期盼的聂雪松正满身酒气，脸红鼻子也红，踉踉跄跄进门。

薛正初正等着他，一看聂雪松进了院儿，赶紧从家里出来，'好心'地提醒道：“老聂，你快回家看看吧！你家向南好像跟她妈吵吵起来了，唉，你说你家老白也是，向南多好的一个闺女啊，怎么老骂向南啊，把孩子骂的嗷嗷哭，我跟我家小玲想要个闺女还没有呢！”

张家的张建元也从家里出来了，“聂哥，你这是跟谁去喝了啊？咋喝成这样？怎么也没找个人来送送你？”

聂雪松：“……”摇晃两下，扶着墙站好，呕了一声，都是些不如自己的，还在这儿说酸话呢，真当自己醉了听不出来？

“还能跟谁，跟我连襟陪我老丈人喝的，我还能上哪去？”

真有关系也不能跟你们说啊……等今天的事成了，家里也就没什么困难了。

薛正初扶住聂雪松，要把他送回家，“老聂，来，我把你送回家，用不用我家小玲去劝劝你家老白？”

聂雪松推拒几下，连声不用，把薛正初扒拉开，“我自己行，就这几步路。你们赶快歇着吧，我也回家了。”

张建元点头应了，又笑道：“对了，聂哥，等今年过年街道给你发奖状的时候，你记得让我们都看看再收起来，也算是咱们大院儿的荣誉了！”

聂雪松站稳脚步，“什么奖状？”

薛正初：“哎呦，老聂，这就是你的不是啦，今天你家老白没有去通知你啊？毕家的大丫头和三院儿的李木生一人得了一个警察局送来的锦旗！！”就说当个二大爷用处不大，这发奖状的好事也轮不上自己啊……

“嗯？是吗？那还真是个好事，哎呦，我头晕，先回家了，有事明个儿再说。”聂雪松觉得自己的脑子转不太动了，说完就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