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说定了，不准出尔反尔。”鹿遇星伸出小指，“要不然我们拉个钩？”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靳夜道，“鹿遇星，我从不撒谎。”

鹿遇星眉开眼笑，甚至拆了颗零食花束里的棒棒糖塞嘴里：“小爸，算我借你的，下次还俩。”

墓碑照片里，谢意与鹿遇星相似的眉眼中写满温柔。

“靳夜，你要吗？”鹿遇星又扯下一根棒棒糖。

“谢谢，不用了。”

鹿遇星手中两颗棒棒糖撞在一起，算是干杯。

他是靳夜见过最喜怒形于色的人。

“这种小事也值得开心？”

“只要能让我开心的事，无论大小都值得。”鹿遇星歪头朝靳夜笑。

金色的阳光洒满鹿遇星全身，他整个人都暖融融的，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

靳夜忽然很想揉揉鹿遇星脑袋，看看是否跟想象中手感一样好。

他什么都没做，在墓碑前安静站一会：“我该回去了。”

鹿遇星跟着起身，收拾好那些拆开的零食包装袋。

“小爸爸，大爸爸。”鹿遇星低头捡起刚落在墓碑的树叶，小心放进外套口袋，“我也回家啦，下次再来看你们。”

通往停车场的路两边种了银杏树，阳光透过缝隙，投下一片片树影。

“靳夜，立正。”鹿遇星拿出手机，对着地上挨很近的两道影子咔擦一声，“这也算是我们俩第一张正式的合照吧。”

“是吗？”

“上次拿你手机拍的那张不算。”鹿遇星哼哼两声，“用后脑勺想也知道，照片肯定被你删了。”

“没错，你很聪明。”

鹿遇星背过身偷偷做个鬼脸，他就是聪明，早有预料，那天悄悄将照片发给了自己一份。

“靳夜，今天都一起见家长了。”鹿遇星道，“我们的关系这下总能算是更进一步吧。”

“再进几步也到不了你想要的程度。”

鹿遇星不知咕哝句什么话：“靳夜，给我泼冷水是你每天的固定KPI吗？”

“实话实说。”

鹿遇星举起手机：“刚才说的话我都录音了，小心你以后打脸追妻火葬场，你最好提前做个心理准备，我这人特别难追！”

“你想多了，不可能有那一天。”

鹿遇星打开车门：“咱们走着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靳夜刚准备联系司机，忽然注意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盯着鹿遇星的车，他叫住鹿遇星。

鹿遇星从车窗探出脑袋：“有事吗，还是你已经后悔了，舍不得我？”

“我突然有急事需要回华安苑，司机要去公司送文件，你方便载我一程吗？”

鹿遇星早忘记不高兴，疯狂点头：“方便，当然方便。”

靳夜单手撑着下巴，从后视镜里注意到不远不近跟在他们身后的那辆车。

“靳夜，你在想什么？”鹿遇星道，“就你这眉头紧锁的程度，起码是九位数的生意。”

靳夜眼神未变：“说少了，比九位数值钱得多。”

“那你慢慢想，我不打扰你。”

车子驶入华安苑后，那辆跟他们的车才停下。

靳夜嘴角勾起，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

鹿遇星好奇看他几眼，也不知道是多大的生意，这人想着想着怎么还给自己想不高兴了。

车还没停稳，鹿遇星故意搞怪：“先生，您的目的地已达到，记得给我五星好评哦。”

靳夜问：“需要我扫二维码付钱吗？”

鹿遇星笑道：“以靳总的身家，难道不应该直接给我开张支票？”

“以你的怕麻烦程度，应该不喜欢见到支票。”靳夜道。

鹿遇星竖起大拇指：“恭喜你变得更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