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贵妃在间隙将话题跳到她肚子上的时候,她差点维持不住面上的假笑。
诞下皇孙?
她现在还是黄花大闺女啊。
可她也只能微笑。
只是这一刻,她忽然有了和殿下成婚的真实感,也有了殿下对她一点意思也无的认知。
那是种什么感觉?
她说不太清楚。
胸口是密密麻麻的酸楚,像是有些呼吸不过来,连着胃都有些痛。
明明在笑,明明还在殿内,她却觉得周围空荡荡的。
她不禁想,当年若是没有那惊鸿一瞥,若是当年她没有去那次的围猎就好了。
她不该痴缠父亲的,她该更安分守己些的。
可惜啊,没有若是。
一直到宫宴开启,她才缓缓回过神,在萧迩的搀扶下入了座。
“可是不舒服?”
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心口一酸,萧君湘为自己感到悲哀。
她真是无可救药了。
明明才想着不若就这么放弃吧,但殿下不过随口一句话,她的心还是忍不住为之颤抖。
“没有,”萧君湘笑着抬首,“许是晚风有些凉。”
对身边的公公吩咐拿披风来后,江落看向萧君湘,“等下若还是不适,可以早些回去。”
“是,”她不太敢侧眸看向身边的人,只是用余光一直看着他的手,然后默默饮酒。
就在她喝完了第四杯要喝第五杯的时候,手腕被按住了,她愣了一下然后顺着这手侧头看向殿下。
殿下可真好看啊!
“虽然是果酒,但是后劲不小,你莫要多饮。”
乖乖的收起了手,萧君湘虽然反骨不小,但是殿下的话,她听。
说听话就真听话,后面别说酒了,她什么都没碰,只是右手不时轻轻摩挲着刚刚殿下按住她的手腕。
她想该是酒的后劲来了,不然她怎么觉得心口烧的慌?
许是发现了她什么都没吃,殿下轻声问:“可是菜不合口?”
她喜欢殿下和她说话,不仅是殿下声音好听,同她说话代表了关注到了她,更重要的因为这样她就可以明目张胆的侧眸看殿下了。
他或许不会知道,她有多贪婪可以看他。
不然他怎么总是不愿意见她?
对着殿下摇了摇头,萧君湘目光在江落的面上一寸寸滑过,“没有。”
“那多少吃一点,”江落有些受不了萧君湘灼热的目光,这也是为何,他这几个月有些躲着他的这个太子妃,她……她看他的目光简直就像是要将他给扒干净一样。
实在是,实在是成何体统。
避开目光,江落道:“等宫宴结束还有好一会。”
“好,”萧君湘等江落说完了话才移开目光,随意的夹了一些吃食,安静的吃着。
面前歌舞升平,她注意不到,只是渐渐开始注意着殿下吃的菜,跟着他夹菜。
他吃什么,她就跟着吃什么。
她以为她做的很隐蔽,但就和她的目光一样,在江落眼里太过明显,他差点就要给盯的不会夹菜了。
最后他不由放下筷子,他原以为这样萧君湘会安分点,可她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照着他之前夹菜的顺序一遍又一遍的夹。
他没忍住再次伸手隔着衣服按住了她的手腕,“小心积食。”
然后他就见她乖巧的点头,收了手。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瞬他心里的悸动,他只是忽然手心有点痒,想要抬手摸摸她的脑袋。
他有些走神。
初见她的时候是在他们新婚的第二日,她一袭嫁衣趴在他的床边,只消一眼,他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新妇人。
可这样新娘子的装扮怎会在他的床头?他不甚理解。
直到太监唤她太子妃,他才恍惚,这是他的新娘子。
听贴身大太监说,他一连昏迷十数天,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包括神乎其神的邢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