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益丹铺不认卖假丹,夫人便站在丹铺前不走。
不一会的功夫,善益丹铺周围已经聚集不少围观者。
其中大多是镇子里的百姓。
“赵家不是家底丰厚,还常常行善施粥,这赵夫人怎的穿成这般寒酸?”
“你没听说啊?上个月赵公子上山野游,撞着邪祟,这一回家就得了癔症。有高人说,赵公子得连服一个月的固魂丹,才能恢复魂魄。”
“这固魂丹可不好求吧?”
“谁说不是呢。赵夫人寻遍周遭城镇,最终也只有善益丹铺存有固魂丹。善益丹铺开口就是五十万灵石一颗固魂丹。五十万灵石呐,都够咱赚一辈子的了。但赵夫人二话没说,变卖全部的家产,好不容易凑够这一个月的丹钱。”
那打听的人恍然道:“难怪了,耗尽家财却买到假丹,即便是赵夫人那般的好性子,也是得闹的。”
不知何时进入人群的岑奕,一字不落地听完事情原委。
同样,那厢的丁掌柜也听见了周围人的议论。
他朝人群中乜了一眼,很快,就有为善益丹铺说话的声音。
“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善益丹铺经营数百年,分店遍布九州大地,卖假药,他们图什么?”
岑奕:“钱呗!”
那人哽了哽。
感受到来自于丁掌柜的逼视,他又道:“大家想想,善益丹铺这么多年来口碑一直不错,靠的是什么?”
岑奕:“骗呗!”
“……”那人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赵夫人也不知是听信谁的胡言乱语,就说丹是假的。也不想想,她一个不懂丹的,和堂堂善益丹铺,谁更可信?”
“她呗!”
那人再忍无可忍,看向岑奕,“姑娘,你是说相声的吧!”
就不能让话落在地上一回吗?
看着对方快哭出来的模样,岑奕大发慈悲。
行吧,换个人折腾。
……
没一会儿,几个为善意丹铺说话的“群众”都熄了火。
眼见着自己的人没搅和成功风向,为赵夫人说话的人越来越多,丁掌柜等不下去了。
再闹下去,他们丹铺将名声尽毁。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对赵夫人威逼利诱。
思量一番后,他换上另一副面孔,走到赵夫人面前。
“我相信这也不是夫人你的本意。既然你说有人空口鉴咱家的固魂丹为假,那就请你说出这人是谁,我倒是要瞧瞧,哪儿来的骗子敢污蔑咱善益丹铺。”
赵夫人知道善益丹铺的势力,紧紧咬住下唇,不愿出卖岑奕。
丁掌柜掌握住赵夫人的心理,冷笑一声,“看来没这个人了?”
这句话,顿时让群众们心生动摇。
没这个人?会不会赵夫人当真是来讹钱的?
就在这时,少女的声音穿过人群——
“有小狗在找主人?”
岑奕缓缓走出,看向丁掌柜时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在找我呀。”
丁掌柜惊怒。
岑奕恍若未觉,笑吟吟地道:“不才在下,就是你要找的鉴丹人。”
此言一出,丁掌柜的怒气被意外代替。
没想到坏他事的,会是这么一个小姑娘。
岑奕下山卖丹,从不穿宗服。
到底是四大仙门的弟子,多少有些包袱。
穿上宗服,影响她讨价的实力。
因此,丁掌柜打量她一番后,只当她是普通的散修,眼神充满蔑视。
“哪儿来的阿猫阿狗,我看不是招摇撞骗,就是自以为看过几本书,就自诩大能。”
岑奕不乐意了,“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贬低我的专业。”
为了提升兼职技能,她这几天见缝插针地背诵丹方。
她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赚钱?
这么多人看着呢,质疑她的专业,不是毁她的钱途嘛!
为自证能力,她让赵夫人倒出一颗固魂丹。
她掌心托着丹,向众人展示:
“不得不承认,善益丹铺的丹品确实比市面上其他的丹更为纯粹,这丹也同固魂丹极像,但缺少最为关键的木茗参。”
固魂丹本身并不难炼,却极为难求的原因,便是因为这可遇不可求的木茗参。
“这颗固魂丹用味道相近的半连参代替木茗参。虽只差一味药,炼制的丹丸看起来也十分相近,但药效大相径庭……”
“简直一派胡言!”丁掌柜激动打断。
岑奕充耳未闻,继续科普:“鉴别丹药要一嗅二看三感知。感知涉及到修炼丹道,咱先暂且不论,对于不曾入道的人,着重于前两点。一嗅,嗅这气味。木茗参气味清淡雅致,半连参却含泥土腥味……”
岑奕把固魂丹分析了个彻彻底底,就差手把手教炼丹了。
这一通下来,谁更可信,一目了然。
丁掌柜脸色黢黑。
不能再让她说下去!
他顾不得其他,当即双手结印,用灵力凝聚起一股强烈的烈风。
感受到周围灵力的变化,岑奕镇定地看向丁掌柜。
他看起来虽平平无奇,却是金丹实力。
岑奕掐指一算——
嗯,打不过。
她当机立断,一个转身,拉上赵夫人,脱兔一般一同蹿到尉迟钦身后。
尉迟钦回头看她。
她朝前点了点下巴,用眼神示意:
反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