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直起身体,清醒过来后又坐回去,但,睡意已全无。
看见有关他的消息她还是会习惯性关注,心里会不自觉难过,但好在那伤痛已不似那么深。
她无意识的轻声叹气,自己都没发觉,被陈裘年看在眼里。
“师哥。”她叫他一声。他应着,听着情绪不高。
她犹豫了一小会,“跟你讲个秘密,你别生气啊。那天在画展,我听到你跟雨霏的谈话了。”她看向他。
陈裘年表情没怎么变,“嗯。然后呢?”
“就想问你个问题,你...还喜欢雨霏吗?”
陈裘年注视着她有那么会,接而转头目视前方,“都拒绝了还喜欢什么?我又不是多固执的人,不行就换。”
她低下了头去。
车到了公寓楼下,停稳后她开门下车,他静静坐在那,好一阵不动一下,不知在想什么。
“解嘉木。”
在她走上台阶时,他下了车喊她的名字。
“怎么了?”解嘉木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奇怪,陌生、冷漠。
外面下着小雨,他就这么站着。
“是生意不顺利吗?”她朝他走了几步,“你先进来,会感冒的。”她要走过去拉他。
在手要碰到胳膊的前一秒,他问:“那你呢,还喜欢沈亿吗?”
她愣住了,错愕地看着他。细雨不断落在他们的身上,很快湿了。
“我不知道。”她给出这样一句话。
不知道。
脑袋一阵疼,酒精在身体里发酵,疼得他越加烦躁。
“什么叫不知道?”
“那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情了,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调节好了没有,我知道我不该再对他有妄想。”
“那我换个方式问你,我需要另一个人来彻底忘记宋雨霏,你需要时间忘记沈亿,干脆我们两个就在一起,一起向前走,你会愿意这么做吗?”
解嘉木眉头微皱起,“可是这不会是一场公平的关系。”
“谁要公平了?”他答得很快,语气中透着半分不耐。
她有些无措,嘴唇张了又张,不敢看他眼睛,“师哥你喝醉了。”
陈裘年扭头看向一边,笑了。
他说的这些话对解嘉木来说太突然,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甚至本能抗拒,脸上的表情显得迷茫而不知所措。
在英国这段时间里,只要不提起沈亿,身边没有一点关于他的消息,有过那么些时候她甚至忘了这个人的存在,可是只要一提起来,她就不受控制地想起所有回忆,她不想的,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几秒的沉默给了她思考的时间。
她静心沉思,对他说:“我不是谁的替身,你也不是。你对我的好我很感激,可我不喜欢以这样的方式跟谁在一起,尤其是对你,因为我知道你的好。”
陈裘年冷静下来了一点,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结果,回了句:“不早了,上去吧。”
说完也没等她回复,开门上了车,面无表情地调转方向盘,离开了这里。
解嘉木看着那车尾,一直到看不见还未回神,脚步很慢地向楼上走。
她是清醒的,没喝多少酒,那师哥呢?
她祈祷他是不清醒的。她不想打破现在的安稳。
洗完澡她呆坐在客厅望着窗外看了许久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休息日,她睡到中午才起来。昨晚果然被淋感冒了,整个脑袋昏沉沉地还有点疼。
她只喝了点水又回去睡觉了,醒来时周围是黑的,但身体还是不舒服,她才醒没多久又睡下了,知道自己明天上不了班提前请好了假。
第三天,去上班的途中她是忐忑的,到公司时头都不敢抬太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陈裘年。
可一个上午过去她都没看到他的身影,有点奇怪。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后她问旁边的同事:“组长,陈裘年没来上班吗?”
“他被外派到别的市区了,要去好几天呢,你不知道啊,你们不是很熟的吗?”
是这样吗?解嘉木面色有些尴尬,“我们这两天都没怎么见,在忙各自的事。”
“噢。回来他那桌上估计得堆满文件了。”
听见这句话解嘉木眸中一动。或许可以帮师哥做点事。
“我可以帮他做吗?”
“你想做就做呗,反正对你也有帮助。”
“好。”她打算下午就过去看看。
“十二点了,一起去吃饭呗。”
“嗯。”
......
解嘉木拿起水杯要去倒水,装咖啡的时候忽然发起呆。几天过去,听说师哥明天就要回来了,要不要给他发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