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殿下,这门不是我们家小姐让锁的!”翠柳理都没理刘勾,直接对风舒阳解释道,紧接着一个丫鬟拿着一串钥匙气喘吁吁的跑了回了 ,一见门口居然聚集了这么多人,眼中有些胆怯,刚想行礼,翠柳上前一步一把将钥匙抢过来。
‘哗啦哗啦’
门锁落地,房间的大门被推开,屋外的火光照亮了屋内。
外面的人只见屋内一片狼藉,撒在地上的饭菜,破碎的瓦片与断木,还有——坐在屏风后床上的人。
“姑娘!!”宝环挤开翠柳,飞快的略过地面上的东西,往床的方向跑。
还没绕过屏风,就见屏风后的人影动了,因为光线的原因,看的并不真切,那人影看着不像是一个人...
屏风后,床边上,凤汐花仔细认真的检查着,裹在风既白身上的被子有没有盖严,随着门被打开,凤汐花像是对待珍宝一样,横抱着风既白向门口走去。
宝环看见凤汐花从屏风后走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姑娘,发生什么了,你还好吧。”
凤汐花面无表情的立在屏风旁,她只是轻轻看了一眼宝环,又收回目光,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抱着风既白,朝门外走去。
门口所有的人见到此场景,只感觉到身体阵阵发凉,也不知道是天黑后冷风吹得,还是屋内那人身上的气压所至。
凤汐花蓬头垢面,脸上全是干涸的血迹,头发凌乱,衣衫乱七八糟的穿在身上,怀中抱着一个长条型的被子,她每走一步,脚底的血印就印在地板上。
众人的目光皆汇聚在了凤汐花的身上,外面的人有千言万语想问,可看到她的目光后,话皆哽在了喉咙,停在了舌尖处。
凤汐花没有看他们任何一个人,与他们擦肩而过,宝环看到自己公主这样,也知道她是真动怒了,于是垂下眼眸,安安静静的跟着她家公主,临出门时,给了风舒阳一个眼神,示意他来善后。
苦祀头一次见凤汐花如此严肃的状态,再看她怀中抱着之人,那个身形,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备马车。”
众人看着她的背影,听见她嗓音低沉的说道。
刘勾瞥了一眼屋内的场景,倒吸了口气,怎么还有血,他刚准备动腿追上凤汐花的背影,就被风舒阳拦了下来。
“刘镇长,给我个解释吧。”风舒阳摇着扇子,他垂眸盯着刘勾,脸上带着处于高位者的表情。
“这...”刘勾脸上略显尴尬,一滴汗液顺着他的发髻向下流。
风舒阳轻蔑的弯了下嘴角,眼中威压骤增,“睡觉睡得流了一地的血,两个人竖着来你们家中,横着一个出去,刘镇长这就是草药镇的待客之道么?”
刘勾一脚踢到身旁的小厮身上,说:“还不赶紧去找人调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厮被踹的绊了一跤,正要往房中走,风舒阳轻抬下巴,表情严肃的说道:“慢着。”
刘勾讨好的问:“六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这可是案发现场,你们这府中的人都是有嫌疑之人,自己查自己能查到什么东西?”
“哎呦,六殿下,您这话说的,小的哪敢包庇隐瞒啊,若真是府中的下人生了这害人的心思,我必定伸张正义将那恶人严惩,绝不藏私!”刘勾一脸大公无私的样子。
风舒阳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然后迅速的消散,“刘镇长既然如此说的话,那就更不怕官府来查案了,若是你们自己查难免落人话柄,刘镇长如此秉公无私,就交给官府吧,你也省心一些,你说呢?”
刘勾一听要交给官府,立刻紧张了起来,结巴道:“这种小事情,惊动王州牧他们也不太好吧?”
“小事儿?”风舒阳挑眉,“本殿的人出事了,这对于刘镇长来说是小事儿?”
“不不不,绝无此意,六殿下可是比大罗神仙都尊贵的人,我怎么会觉得殿下的事情是小事情呢,我只是比较信任府内的人一定会还一个真相给六殿下,我本人,也绝对回给殿下一个交代的!”刘勾语速飞快的表示他的想法,也尽量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风舒阳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既如此,我看在刘镇长的面子上就不惊动王州牧了,这件事情,就交给任知府去处理就行。”
说完,扭头对着天上喊了声,“张强。”
也不知道从哪里飞下来一人,单膝跪地,腰间佩刀,双手抱拳,“殿下。”
要是凤汐花在这就能认出,此人正是风舒阳身旁的那个侍卫长。
“去,叫人将这个房子围起来,在任知府的人没到来之前 ,不准放任何一个人进入。”
“领命!”张强将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哨声,从四面八方的墙壁上,跳下来许多人,吓得刘勾一哆嗦,他都不知道他的宅中还能藏这么多的人。
风舒阳的侍卫们将这个房子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