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是结束了,但我希望我们的关系没有。”
他抬起头来,直视于悦,仿佛要看到她心里。
“于悦同志,我恳请你,做我对象?”
于悦看过去,一下就撞到那双深黑的眸子里。
里面有喜欢、期待和一丝丝的忐忑。
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的他。
于悦一时无法言语。
她知道他的好。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两个人会在一起。
他自己那么出众,无畏生死。
而自己配得上他吗?
她是怕死的。
每一秒都是煎熬。
怕她很快答复自己,说出的却是拒绝的话。
怕她不喜自己,迟迟不回答。
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放在砧板上,剖开,切片,剁碎,再被扔入烈油锅中了。
就在闫炎觉得无望,心灰意冷时,听到一声天籁。
“好!”
他看着他,她回瞪他,见他眉眼温柔,笑得十分灿烂。秀丽的红唇之下,小巧白牙若隐若现。
他想抱起她,并且也这么做了。
复又觉得越踞了,小心地放她在地上,覆在她耳畔暗哑说道:“谢谢,谢谢你!”
于悦感觉耳边的温润,红透了脸,轻轻将他推开。
…
相聚总是那么短暂,闫炎走了,留下一只白玉手躅,带走了心上人送给他的几方手帕。
从此,书信往来。
信中,闫炎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如果当时我腿断了,你还愿意做我对象吗?
于悦反问他:如果你腿断了,还会提出让我做你对象吗?
你不提,我不配。
“你不提,我不配。”
闫炎看着略有些狂放的字迹,笑了。
我没有腿断,我说出口了。
但是,如果我残疾了,绝对是不会提的。
因为,我是不会让你天天面对我的残疾。
这是何等的残忍?
闫炎放下这个心结,每天记录自己的思念,等到一周,再将思念寄给远方的心上人。
而于悦的回报,则是不断地寄好吃的。
天水村的鱼塘丰收了,她做了腊鱼寄给他。
并在心中写道:“对你的想念,就像这鱼。”
闫炎看过,开心地将将腊鱼放在房间里。
浓烈的气味,就是于悦对他的思念。
他是这样解读的。
他要了于悦的照片,枕头下面一张,怀里揣着一张。
随时都能看到她。
嘴角时时扬起笑容,战友们说他温和了。
等能申请房子了,他征求了于悦的意见,立马打了结婚申请。
他想那只小木鱼快快地游到他身边。
多一分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
…
闫炎没有一刻不想念于悦。
在那些独自出行执行秘密任务的时候,蹲守在阴暗的森林里,月光下树的影子就是她的陪伴;这个随身携带的干粮味道中,有她的气息;在致命危险的恐惧中,有她的担忧……他就在这样的煎熬中,度过了想念她的日日夜夜。
不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会寻找一切机会和她见面。
他无比庆幸当时选择留在川省。
当申请的房子批准下来,他一有空就去布置新居。等结婚申请批准下来的时候,他恰好执行任务回来。
拿着结婚申请,不顾领导们打趣他终于不用做望妻石了,他从部队借了一辆车,马不停蹄的赶到天水村。
他不顾一切的拥抱住了她。
他发现她比记忆中更美丽,更娇艳,像是于家院子中开得最浓烈的一朵玫瑰花。
在后山里,没有月光的幽暗中,他将她摁在了树旁,覆在她耳畔低低地说:“木鱼,你想我吗?”
修长的手指,探入她乌黑柔软的发间。
于悦扬起了头,眼底有潺潺溪水流动.
“你猜?”温柔又妩媚的声音轻语。
闫炎盯着那丰润的嘴唇,只觉脑袋陡然一片空白。
感受到藤蔓一样温柔的手在腰间,只感觉整个人全身血液滚烫如岩浆,要炸裂一般。
一声清亮的鸟声,在林间响起。
闫炎清醒过来,痛苦地取下腰间的手,又狠狠地搓了一把于悦的小手。
“等,等到了咱们的新房,我不会放过你。”
粗重地呼吸不可抑制。
说完放开了她的手。
于悦却是反手抓住他的手臂,踮起了脚尖,抬起手,轻柔地抚上他的眉眼。
闫炎原本调整好的呼吸,再次一重。
他此时看到的小木鱼,娇嫩的脸上一抹淡红,像极了粉嫩的桃子。一双眼眸盈盈柔情,欲语还休。
闫炎看出了里面十分的情意。
心头熄灭的火苗倏地窜起丈高火焰。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在这里。
可他想她想了这么久,且血气方刚。
退后两步,掩饰身体反应。
小木鱼却扑了过来,他怕她摔倒,赶紧接住她。
她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闫炎低头,对上她温软水嫩的唇瓣。
于悦贴着他的嘴唇,又亲了亲他的喉结,却是再也推不开他了。
许久以后,闫炎痛苦难耐的呻.吟了一声,“别动。”
男人的声音是暗哑的,含着浓浓的欲望。
于悦没有他的顾忌,因为两人已经互相确定心意,并且现在已经是法律上的夫妻。
夫妻之间行夫妻之事,天经地义。
环视四周,掉在地上的树叶又被人捞去生火了。
如果就那么躺在地上,舒适度还是不够。
掌心被塞了一枚戒指。
闫炎半跪着给她戴上,然后十指交扣缓行下山。
秋天了,传来阵阵果香。
柿子美,柑橘香。
好美的生活!
于悦没想到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原来哪里都是好。
那么末世呢?
已经永远地离开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