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人对闫楚禛的想象热气在高涨,而夫妻而人则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他们的一贯原则是,外间纷纷扰扰,如果愿意,他们都会为对方保留着一份相信,绝不做容忍自扰之事。高升了,闫楚禛所负责的活也越来越多。倘若能忙完公务,他都愿意回家陪陪妻子和孩子。嘴巴是别人的,脑子也不是他的,那些花花肠子他哪里需要顾及。而凌挽馥呢,则是因为蒋老大病了。蒋柏孺受到晋王的牵连坐狱,蒋老大一口气没有顺下来,气病了。蒋家没了皇商的身份,也失去了可靠的继承人,府上能主事就剩下蒋宝茹两姑嫂,生意大受影响。凌挽馥要管闫府内宅,照看府上老小,要管理自己的营生,还得地抽空过去看看蒋老大,帮着蒋宝茹打点生意上的事情,都恨不得把人掰开两边用。倘若非得将夫妻二人的态度分出个高低,那必然是闫楚禛更为紧张。他对凌挽馥骨子里的狠劲可是了解透彻,一旦她认定了两人关系走向了终结,即便是满身伤口,她都会果断离去,带着他们的孩子躲在一个闫楚禛无法找到的地方。那样的结果是毁天灭地的,是闫楚禛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也不会让此发生。
夫妻二人对外间的事能淡然处之,在其他人眼里成了夫妻冷漠的表现,萌生了更为活跃的小心思。这可是愁坏了凤宜阁的姑娘,用她们的话而言,天下乌鸦一样黑,哪怕有其中的例外,坏心眼的都会想办法将其染黑。要是被她们知道有哪个不知死活的,她们发誓可是会为了小姐的幸福抗卫到底。
事情的缘由是一次场官员之间的应酬,官场男人之间的宴席就难免就会有歌舞艺人的身影。碍于凌挽馥的身份,一般的歌舞姬都会对闫楚禛保持着距离。偏偏那日有位刚来京的不懂情况,仗着有几分姿色,席间频频对闫楚禛暗送秋波,还有意无意地以敬酒为名义对闫楚禛投怀送抱。尽管闫楚禛席间没有给过一个好脸色给对方,并早早就找了借口离场。此事还是传到了凤宜阁,几个意思,宴席的主人有意躲开凤宜阁,又有没有眼色的在席间对她们姑爷乱来。被气到的凤宜阁姑娘统一阵线,但凡有那位歌姬出现的地方,必然有凤宜阁姑娘的身影。她们用样貌才华给了对方泰山压顶的警告,等那个歌姬意识到问题所在,她以及无法在京中再有恩客。歌姬只能托了熟人找到凌挽馥,让她出面叫停了凤宜阁姑娘的行为,此事才罢休。
凤宜阁的此次出手,彻底给了京中烟花女子警告,让她们牢牢记住了凤宜阁的姑爷是谁。动了闫楚禛,惹了凌挽馥不高兴,就是和整个凤宜阁作对。可总有一些固执之人,明知前路艰险,还是一脸大无畏地勇往直前,尤其是对方还是世家女子,凤宜阁的威慑力就会有所减弱。
这日,凌挽馥从蒋家回来,就遇上前来传话的仆人。有客人过来,闫老太太让她去正厅。去正厅途中,正巧遇见金氏,两人便一路通行。
“既然和大夫人如此好的关系,为何我进门以来,似乎也么怎么瞧见她上门?”
“先帝在时,闫府环境还不算安稳,二夫人就不好贸然登门。她也是上两个月才随着夫君任职回到京中。”根据仆人的传话,来人是杨阁老的侄媳妇,杨府的二夫人。杨二夫人和闫楚禛母亲是手帕交。嫁入京中后不久,二夫人就因夫君的外放任职离开了京,闫楚禛母亲也因为丈夫的病故伤心过度自缢而亡。
“只能说,物是人非事事休。”
两人来到正厅时,闫老太太和杨二夫人已经是茶过一巡。凌挽馥瞧了一圈,发现除了二夫人,还多了一名十五六的姑娘,嫩鹅黄的衣裙,簪花斜插入髻,嘴唇樱红,正是最好的年华。此乃二夫人姐姐的女儿,随姨母来京游玩。
凌挽馥抿着茶,听着二夫人的谈着往事,感慨着世事变迁,又不经意地聊起儿女的教育,外甥女的优秀。相似的场面,剧本是不是也会相同?
“我也知道此事着实不适合,可那孩子也会死了心,说非贤侄不嫁。”故事说完了,人也被支走,二夫人才支支吾吾地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不过是一场偶然的停留,春雨让他们停驻于破庙。他赶着赴任,她上山礼佛。他踏马离开,留下一把伞,从此一眼万年,日夜难以释怀。本以为关于他的记忆只能在那雨中停留,谁知跟随着姨母来京的珍珠姑娘再次于城门之下看见了踏马而过的记忆。她不想再次擦肩而过,就哀求着姨母过来提出此难题。
“阿禛已经成亲,夫妻二人和睦,我这做祖母的并不想去干扰他们夫妻二人生活。”
“少夫人不是刚生了孩儿,又要照顾孩儿,又要兼顾家中之事,必然很累。多一个人入门,能给她分担不也是好事?他们年轻不知,我们是过来人,岂能不知。这孩子痴心一片也说服她父母。天赐的缘分,不应被名分所拘束,哪怕是平妻,能与少夫人一起陪在贤侄身旁过日子就好了。”
这是什么话,不顾及名分,相守过日子,要是旁人不知情的听到,还以为他们闫府棒打鸳鸯一般。
“夫人此言可是让我疑惑,大伯和嫂嫂是先帝赐婚,是不可以轻易迎娶平妻的。要是真的不介意,或许贵妾是可以的。”金氏可是看不惯杨二夫人的此等嘴脸。
“怎能让珍珠成为妾,她是良家女子,又是嫡女。”
“那夫人你带着她今日过来,可曾想过。我不知他人的府上是如何,有我老婆子在的一天,就不会给他们添麻烦,乱塞人。我累了,想休息,夫人请回。”
“老太太请慎思,贤侄在推广新政。正是需要旧世家支持的时候,珍珠出身江南世家,我们杨府在京中地位如此,老太太也是知晓的。要是都同时得罪了,那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