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君识眯着眼睛盯了一瞬，接着快速扭头对着秦故纵喊了一声，语气十分委屈，“他都能穿渔网，我为什么不能穿我的派大星短裤？！”

“求求你，小声点。”秦故纵默默拿起一沓刚撕下来的传单挡在面前，“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有一条粉红海星短裤了。”

一道红色的喷雾染红渔网衣袖下的小臂，男人嫌弃地用手搓着，不再言语。

“咳，那什么，分我一张。”蒲地蓝抽出一张传单挡住圆桌上其他人投来的目光，压低声音询问着，“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参观的两个小时结束了。”秦故纵掀起传单一角，视线扫过圆桌旁的座位，“还有两个玩家没醒。等他们醒了，联赛应该就是正式开始了。你在吊灯上有看到什么吗？”

“呃，其实秦姐你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触发机制死了，但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机制是什么……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那你呢，君哥？传单满天飞的时候你人呢？”

“我又不傻，当然第一时间就躲起来了。”君识凑了过去，指尖点着桌上的一沓传单，“没我不行啊~我手里情报巨多，玩家和NPC的都有，等会儿细说。”

“还得是你。”蒲地蓝朝君识竖起了大拇指，“国服打野，名不虚传。”

很快，最后两位玩家悠悠转醒，悉悉索索的交谈声也渐渐安静下来。

【欢迎各位顾客来到参商广场，您将有三天的时间在商场内进行游玩。在此期间，如果您找不到或是挑选不出满意的商品，不妨向五位导购寻求帮助和建议，11：00~1：00和7：00~9:00是本商场的高峰期，导购如有招待不周的情况，请您谅解。】

【此外，参商广场四周年周年庆活动正在火热进行中，您可以在编号为404的导购处领取福利奖金。】

【您的满意是我们最大的追求，您的信任是我们前进的动力，预祝您购物愉快。】

“请等一下。”一个听上去有些沙哑的女声喊住了出现在圆桌中央打着领结的大头火柴人，“据我所知，在我们参观的这两个小时内，你用某种方式进行了拍摄，录像不拿出来吗？”

“当然。”

大头应声掉在桌面上，咕噜噜地向说话的那位女士滚去。

女士还没做出什么反应，一把木剑剑柄从右方探了过去，两下敲开了它。

大头裂成了两半，从里面掉出了两节电池。

女士扭头看向坐在她右手边的君识。

“给她装上，快点儿的。”

君识手腕一转，剑尖挑起电池在空中划出个优美的弧度，送到了最后醒来的那位玩家面前。

“哥们儿，帅啊。”

被剑指着的玩家笑着起身，说话时若隐若现的两颗虎牙冲淡了他眉眼间的阴鸷，使他看起来更贴近青少年朝气蓬勃的形象。

他来到身旁148的座椅后方，在接近报废的铁皮身躯上寻找着。等到顺着脊椎摸到一个凹槽，他这才不紧不慢地拿过电池。

“滴——”

随着“吱嘎吱嘎”机器关节碰撞的声音，148像卡顿视频里的主人公那般动一下停一下僵硬地坐直身子，然后环视一周，对着离她最近的玩家递出了一张传单，开始了拉客宣传：“你好，参商广场滋啦——电影院今日开业滋滋——欢迎您——”

穿着纯白T恤和牛仔裤的玩家一言不发地接过传单，在仿生人转头继续向别人宣传的时候，从后方单手扼住她的咽喉，大拇指在后颈处按压，那片明显年久失修还掉了漆的类人表皮如风干的塑料一样碎裂开来，露出底下繁复交错的线路。

修长的两指从一条条线路上拂过，顷刻间就锁定其中一条向外一扯，热衷于宣传各个店铺的148猛然收起传单，正视前方，连说话都不卡顿了：“148型号人工智能仿生机器人为您服务，请问需要我为您做什么？”

“播放录像。”

那位玩家垂下一双三白眼看着放在桌面上的手，像是放空自己，又像是等待着什么。

“本机体内共存储十四条录像，是否从头开始播放？”

“嗯。”

“我嘞个技术型人才啊。”看得一愣一愣的蒲地蓝凑到秦故纵身边小声嘀咕着，“要做到他那个水平，大学要选什么专业啊？”

“不知道。但我想应该和你选的历史政治这两科关系不大。”

“……好了，可以了，再说我就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