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给出的理由合理中又透露出些许不合理，但是孟彰保命方法之一就是从不主动与NPC较真。

云岁聿按着胸脯撑起身子，捡过一旁一起掉下来的VR眼镜重新带上。

尽管上一次他没看清一楼的整体情况，但透过眼镜匆匆瞥见的倾斜圆盘已经和一楼地面的现状对应上了。

眼前的场景失焦后迅速对焦，二层以上的楼层坍塌下来将一、二楼的区域横向弯曲延展，组成一个更大的圆形闭环商场。

商场内店铺仍维持营业的状态，但店内人去楼空，店外只剩下老式的广告和用粉笔写的招牌。

地面又开始震颤，云岁聿摘下眼镜，拉着金链躲到一楼一家开着门的店铺内。

透过店铺的大门，孟彰在光下看到在他们落脚地不远处，有一个金属长杆立在露天圆形广场中央，于是他指着金属长杆拽下金链示意金链那一头的人来看。

云岁聿弯腰低头看去，说道：“像是旗杆。”

“难道要在这里升国旗吗？”

“存疑，也可能是店铺或者集体工作者设计的旗帜。”

地面震颤停下，孟彰两步一回头地探出店铺张望一周，犹豫一会儿，还是出声问道：“是你把这里换了个样子……？”

“不。”云岁聿否认，端着眼镜说道，“商场有三个，这是第二个。它矫正视角，现在你看到的才是这里的真正模样。”

“三个商场……？什么视角？什么真正模样……？”

孟彰此时和第一次来到暮晚市一样懵，他和404仿佛进的不是同一个副本。他还在一心找药丸消去面板上的负面状态，对方却短短两句话三个爆点，没一个是他知道的。

“是我的个人能力，你姑且当做我能看到一些你们看不见的事物吧。”云岁聿将烛火端得离孟彰近了些，“拿去，你应该需要它。”

“谢谢。”

孟彰握着烛台缩在收银台后不敢出来，云岁聿便在金链长度的可活动范围内查看店内陈列的商品。印有同一个景区的明信片、香囊、泥人、木雕……看起来像是一家纪念品店。

中间长桌上摆着毛笔和红底的对联，距离稍远，他想让孟彰往外走一走，“视角”看到13号玩家从店铺与店铺之间的花坛中狼狈跌下，玫瑰花的尖刺在她身上划出大小不一的伤口，一根墨绿的植物根茎斜着刺入她的腹部。

“有一位女士来了，她伤得有些重。”云岁聿看着踌躇往外挪的孟彰，说道，“在这家店旁边，店内安全，我去看看。”

穿过店内长桌，云岁聿瞥一眼，记住了上面的字。

不是对联，是一句诗：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