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修想起昨天下午阿满回来后兴致便不高,问她她还说是自己太累了,闭口不谈的模样。如今看来……
“那还愣着干什么,去查啊!”
“唉唉。”馒头得了令,立马连滚带爬的去打听情况。
傅云修看着他的背影,要不是自己的腿使不上紧,他高低要给他两脚。
对一个女子说这种话,这不是赤裸裸的侮辱吗。
馒头不清楚阿满昨日是在什么地方出的事儿,所以出门后,第一件事是先去找赵虎打听情况。
赵虎前脚刚到摊子上,后脚馒头便上门了。
“馒头,你怎么来了,是来买豆腐吗?”赵虎惊讶的厉害,尤其是看见馒头神色匆匆。
“不是,有点事儿问你。”想到自己刚在人家背后恶意揣测过人家,馒头神情有些不自然,但好在赵虎心大没看出来,热情发问,“啥事儿啊,你问?”
赵虎并不知道阿满刻意隐瞒了昨日的事儿,所以一听馒头说起这事儿,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倒了个干净。
馒头听到阿满当街被人调戏,整个人都要气死了,后听得是赵虎出手相救,心中愧疚更甚。
无论是对赵虎还是阿满。
他就是个小人,竟用这般龌龊的心思去揣测别人。
而花婶子还要补刀,“可不是,当时那情况多危急啊,丁力那种人,手上也是有过人命的,也就赵虎这傻小子一身莽劲儿,敢出手救人。这孩子就是心肠好,看不得人受苦。”
花婶子意在帮赵虎在馒头跟前留下好感,让馒头相信他的为人,却不想无心插柳柳成荫,竟消除了馒头觉得他图谋不轨的想法,认为他帮忙只是因为心地善良。
这下,馒头也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光子。
瞧瞧自己都做了什么?
难怪阿满那样好的性子都气得两眼通红。若是换了他,定是要问候他十八代祖宗。
赵虎看馒头一脸的懊悔,心中越发郁闷,“馒头兄,究竟发生啥事儿了。”
“没事儿。”自己说的混账话做得混账事,他可没脸往外头说。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先跟公子汇报这件事情。
总不能让那些杂碎继续逍遥快活。
跟赵虎道过谢后,馒头便马不停蹄的回了梧桐苑。
傅云修静静地听完馒头调查回来的结果,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只是缓缓的翻过一页书,薄唇轻启,语气平静,“你去找一趟徐管家,将这件事告诉他。”
剩下的话,傅云修不用明说,馒头便明白,徐管家也会明白。
和风吹起梁上的丝绦,忽明忽暗的光线下,那双好看的凤眸泛着凉意,深不见底。
徐管家在见过馒头后,也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夜幕降临,浓稠如墨。成安侯府的侧门忽然打开,几个精壮男子鱼贯而出。
翌日,街头巷尾都在传,丁力惹了不该惹的人,遭了报应。
听说他们几人喝醉了从酒馆出来,被不知什么人用麻袋蒙了头打了个半死,紧接着又是遇上了一直与他不对付的死对头,对方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暴打,还硬生生的将他给阉了。
原本若是当时及时送医还有得救,结果转眼,官府的人就突然出现了。说有人状告他入室偷窃,要拉他回去审问,连治疗的时间都不给他。
听说因为耽误了治疗,丁力男人是做不成了。而且还说因为这一连串的打击,丁力和他手下的那些小混混已然被吓破了胆,在公堂上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将自己做的所有坏事都吐了个干净。
有人说就算他以后出来了,估计人也废了。
这事儿传的沸沸扬扬,就连邻家的小孩儿都在拍手叫好。但阿满却并不知晓。
她还和馒头生气呢,这两天连门都没出。
那日找完徐管家,馒头就特意去了阿满喜欢的那家糕点铺子,买了阿满喜欢的点心,上门道歉。
但阿满并未选择原谅他,不但将他赶了出来,还将他买的点心也给扔了。
“我可不敢吃你的点心,免得你又说我勾三搭四。”言语中讥讽意味十足,馒头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一连几次吃闭门羹,馒头无法,只能向自家公子求助。
然而傅云修却并不打算掺和这件事。
总得治治馒头这不过脑子乱说话的毛病,挫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事情你道歉了就一定会得到原谅。
伤害就是你插进别人心中的一根针,不是说你道歉了,那根针就没了。
求助无门,馒头便只能自食其果,每天不但要面对阿满的冷脸嘲讽不说,还要面对饭都吃不饱的风险。
每天抢着干活,还时常拿热脸去贴阿满的冷屁股,不敢怒也不敢言,只求阿满能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