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的交通非常拥堵,张潇和宋韵脩等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
这次车祸事件影响十分恶劣,主流媒体纷纷指责学校门前的安保形同虚设。半路上陈局就给他们打了好几通电话,估计此时他正焦头烂额地对付上级和媒体的轮番轰炸。估计这件事过去后,上面又有不少领导的乌纱帽会被薅下去。
张潇拦住护士,给她出示了证件,焦急地问道:“您好,我是警察,我想问一下今天发生在第三实验学校门前的车祸事件的重伤患者怎么样了?”
护士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有些不知所措,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不好意思,我们得保护患者隐私……”
“我们需要知道一位叫李梅的女士的情况,她对我们目前正在侦破的案子非常重要。”
年轻的小护士急得都快哭了,她嗫喏地说道:“我得请示一下上级领导……”
还没说完,突然有一只苍白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打断了她的话。护士看到来人,似乎一下子安心了下来,略带崇拜的看着那个年轻的一声,解释道:“座医生,他们说是来查看李女士的情况的警察……”
那人微微颔首,说道:“知道了,你去忙吧。”随后对张潇等人说道,“警察先生是吧,我是李梅女士的主治医师,我姓座,几位请随我来,我们到办公室详谈。”
张潇给安哲波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拉着还一头雾水的韩天凡转向了护士台。
安哲波向护士长出示了证件,低声问道:“请问李梅的病房在哪里?她是我们一起案子的重要相关者,我们需要确保她的安全。”
护士长仔仔细细看了遍他的信息,查了一下电脑,用手指向了特护病房的方向。
“对了,她的女儿怎么样?”
“女儿?”护士长扶了扶眼镜,说道,“现在病人不能探视,家属也只能在外面等着,她女儿刚刚一直在她的病房门前守着。”
两人赶过去,嘈杂的医院里,只有这里如此安静,门外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个硕大的黑色兔子玩偶,被端端正正得摆在了门口的椅子上。
张潇和宋韵脩来到座大夫的办公室,两个人一起看了看门口的牌子,座大夫看起来年纪轻轻,竟已达到主任医师的级别,只是他的名字——座一轸,倒是符合他的职业。
座一轸看到他们盯着自己的姓名牌,笑了笑解释道:“轸和诊同音,家父也是一名医生,一直在社区医院工作,家父对我期望很高,从小就带着我坐诊,耳濡目染,长大了我也自然而然地做了医生。而我出生在正月十六,在二十八星宿里属轸宿,因此家父为我取了这样一个名字。”他轻咳一声,继续说道,“言归正传吧,你们是为今天第三实验学校的车祸而来的吧?”
宋韵脩回答道:“是的,事故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是3死9伤?伤者中一位叫李梅的患者是我们目前侦办案子的相关人员,我们非常迫切地需要和她进行对话,请问她目前的伤势怎么样?”
座一轸回答道:“重伤患者手术都已经结束了,其中一位患者已经恢复意识,估计明天就能转入普通病房,不过李梅女士受伤较重,虽然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是否能恢复意识,什么时候能恢复意识,目前还不得而知,恐怕短时间内没有办法接受你们的问话了。现在她已经被转入了单人特护病房。”他扶了下眼镜,说道,“你们可以去病房前看一眼,但是我觉得这只是浪费时间而已,目前患者不能对你们的问话提供任何的反馈。”
宋韵脩等人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他问道:“患者有没有变成植物人的风险?”
“这很难说,我们医生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得看命运怎么安排了。”
宋韵脩喃喃道:“命运……医生也相信命吗?”
座一轸苦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无论我们医生努力到什么程度,也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提高病人生存的可能性,最后很多时候起决定性因素的,还是老天扔出来的骰子。”
“艹!”
离开办公室,张潇不禁有些懊恼,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线索,还没调查清楚,线索便又断了。这时,张潇接到了方竣的电话,他揉着太阳穴说道:“方竣啊,给我点好消息吧。”
方竣道:“张……张队,我们找到了……”
张潇一下子来了精神:“怎么?找到凶器了?”
“……找到……找到带血的瓷片了,我们拼了一下,确实是一把水果刀,不过并不完整。技侦正在检查DNA,不……不过初步检查的结果可以看出,大部分血迹属于男性,但是接近刀把的附近,有……有一部分新鲜血液属于女性。”
张潇有些震惊:“女性?女性怎么可能有力气一个人把尸体搬运到坑里,难不成还是团队作案?会不会是李梅?”
“还……还不知道,景法医已经在检验了。”
宋韵脩沉思后说道:“方竣,你来一下医院和我们会合吧。今天第三实验学校出了事故,李梅现在正在特护病房。”挂上电话后,宋韵脩对张潇说,“别急,如果想知道案发当晚的情况,那么肯定还有一个人清楚发生了什么。”
张潇猛然抬头,道:“刘玲玲呢?”
刘玲玲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