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潇说完后,病房里的空气安静到他连洛妍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半晌后,她说道:“张队长,你说的对,有些事会有交代的,我可以向你保证。”
说罢,她便起身,拎起自己的外套后,拿着手机,在张潇和座一轸错愕的表情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她……她就这么走了?”张潇有些震撼,自己说了那么多,还是没能撬动她的心吗?而且这个人刚刚不是说受雇要当自己的保镖吗,怎么丢下被保护对象自己走了?
座一轸也头大地说道:“她胳膊还伤者,检查还没结束,她想干什么去?”
图书馆内,宋韵脩正和工作人员一起扶起书架,他们将书架推到了安全的地方后,图书管理员心疼地把摔坏的书按编码整理好,正整理着,突然“咦”了一声:“好奇怪,怎么缺了十几本书?”
宋韵脩有些困惑道:“什么意思?”
“这书……不对劲啊,好像少了很多本,我看这些书的编号,差的好像全都是最下面几排的书……”
宋韵脩微微一愣,他意识到什么,忙问道:“刚刚另一个图书管理员呢?”
男人困惑地问道:“什么管理员?刚刚只有我和维修大哥在啊,哪来的另一个图书管理员?”
“刚刚那个穿着和你一样制服,推着小推车的那个年轻人?”
那人说道:“刚刚那人不是读者吗?我头一次见到他,这一层也只有我这一个管理员啊。我刚刚还以为那个人是不是想借的书太多了才擅自推走了小推车……”
“可是我刚刚还看到他挂着工作证……”
“工作证……咦,我的工作证呢?怎么不见了……我记得我一直放在电脑旁啊……”听到宋韵脩的话,那男人有些慌乱地翻找起来。
宋韵脩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竟被一个人的第一印象骗了。刚刚那个人穿着制服,戴着白手套,挂着工作证,还推着小推车,于是他便下意识地认为他就是管理员,现在想来,恐怕那人是从新馆一路跟踪他过来的,意识到他已发现有人跟踪,于是便偷了别人的工作证,假扮成了工作人员,在他看书的时候,偷偷弄坏了一旁的书架,并抽走了底层的图书,之后只要他在书架对面轻轻一碰,无数掉落的书本会和倒塌的书架一起砸向毫无防备的他,之后再趁着混乱的时候,偷偷离开。
他闭上眼,喉咙轻轻一动。回忆起刚刚的那通电话,他便后怕不已。虽然这场闹剧不一定会要了自己的命,但是一定会让他不得不因伤卧床好几日。
只不过,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人瞄准自己和张潇呢?
他们到底触碰到了哪些不能被触碰的真相呢?
这时,他又想起了那本地图,那本被埋没在倒塌的书架和散落书籍中的全省地图。他蹲下身翻找了起来,然而找了很久,却找不到刚刚的那本地图册。
“你在做什么?”罗布在一旁问道。
“我在找一本书,一本20年前的地图……我刚刚隐约找到了一个地名,但是没有看得很真切,你帮我找找……”
二人趴在地上翻找了半天,不光没有找到宋韵脩之前在看的地图,甚至十年以上的地图册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宋韵脩这才发现,刚刚那个弄倒书架的假管理员推来的推书车早已不翼而飞,怕是他离开时将旧地图也一并带走了。
线索再一次和自己擦肩而过,这让宋韵脩很是沮丧,他寄最后的希望于管理员身上。
“电子版地图?”管理员挠着头,说道,“有是有,不过没有十年以上的旧地图。”
宋韵脩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管理员挠了挠头,继续说道:“如果您实在想看的话,我可以联系其他图书馆借,不过可能需要您等几天……这样吧,您把联系方式给我,只要地图册一到,我就联系您。”
宋韵脩无奈,只得如此。
宋韵脩本来打算将罗布送到医院,仔细检查一下头上的伤口,但是罗布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甚至吵闹着自己是为宋韵脩受了伤,要他照顾自己,三言两语就把他拐到了自己家。
按罗布大大咧咧的个性,宋韵脩以为打开房间门,会看到拖鞋乱糟糟地摆放在门口,厨房水池里有堆积没洗的碗筷,房间里的垃圾桶会充满了各种生活垃圾。
但是出乎宋韵脩意料的是,罗布的家里非常干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房间里几乎没有太多家具,准确来说目之所及处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除了刚刚路过药店买的一些药以外,没有摆放任何东西,洁白的墙面上也没有装饰品,整个房间没有任何能够彰显个性的东西,厨房里除了一双筷子和一个碗以外,没有其他的调味品、厨具和餐具,不像是有人在这里生活过的样子。
这莫不是罗布临时租来的房间,就是为了搪塞他?宋韵脩有些狐疑地看了看他,罗布似乎没有看到他的视线,还在门口挂着两人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