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里,脚步声越来越近,宋韵脩的心跳声逐渐加快,他握紧□□,眼中充满狠厉,准备奋力作出最后的一搏——哪怕自己逃不掉,也不能让对方毫发无损地离开。
安静的房间里,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恐怕都清晰可闻。
对方似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脚步声停留在了柜子前。宋韵脩咽了咽口水,在对方开门的一瞬间,将□□狠狠捅了过去。对方“咦”了一声后,闪身躲过了袭击。因为用力过猛,宋韵脩猝不及防地从柜子里歪了出去,撞进了对方的怀里。宋韵脩心道不好,正要挣扎着起身,对方却紧紧抱住了他,轻声说道:“太好了,你没出事……”
宋韵脩听到了这声音,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你……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这里很破旧了,房间里有你的脚印,脚印停在了衣柜前……”
宋韵脩鼻子酸酸的,道:“我是问你怎么会到孤儿院来?”
罗布低声道:“我本来今天就和姐姐要过来,在山里遇见了张警官,知道了你的事,这才赶过来,还好没来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我们赶紧离开吧……”
说完,他便拉起宋韵脩的手,当他看到宋韵脩手里的照片时,脸色变了一下,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宋韵脩心里有无数的疑问,但是现在逃命更要紧。
两人在房间探头探脑了一会儿,没有那个男人出现的迹象,罗布拉着他,快步地在走廊间穿梭。他对建筑的熟悉程度让宋韵脩更加确认,罗布确实曾经生活在这里。
宋韵脩在逃跑的间隙偷偷观察了罗布的脸色,除了最开始看到照片时那一瞬间的僵硬,他一直面色如常,仿佛两人只是在玩一场密室逃脱,躲避的也不是什么杀人狂魔,而是一个普通的NPC。
就在两人跑到大楼门口的时候,罗布突然一个急刹车,暗骂一句“坏了”。
宋韵脩探过头去,果然,那个危险的男人就握着铁锹在门口等着他们。
那个男人也发现了他们,他阴森森地说道:“罗布,那是我的猎物,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猎物?” 说罢,他桀桀地笑了起来,说道,“罗布,我要告诉院长大人,让院长大人狠狠地惩罚你~惩罚你,他会拿鞭子狠狠地抽你!抽你!哈哈哈哈哈哈!”
罗布皱了皱眉,冷酷地说道:“他不会的,丰致远,你忘了吗,他已经死了。”
那男人一愣:“死了?他死了?”他呆呆地念叨了几句,突然抱头痛苦地哀嚎了起来。
罗布长叹一口气,说道:“果然已经没办法沟通了……”说罢,他对宋韵脩说道,“趁他还没回过劲来,咱们先走……”
话未说完,丰致远却突然停住了,指着罗布道:“我想起来了,是你们……是你们杀了院长大人,你们这群叛徒!”他磨着牙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罗布暗骂道:“这个死疯子,竟会坏我好事!”
来不得多想,丰致远稍稍屈膝,片刻后,竟像猎豹一般向二人冲来,挥着铁锹就直取宋韵脩的项上人头。宋韵脩眼前一花,向旁边栽倒,罗布情急之下将他推开,自己一人扛下了那炮弹般的冲撞。他杀伐果断,在丰致远靠近的瞬间便出手,左手格挡住攻击,右手一拳捣向对方的心口。
但丰致远也不是吃素的,他似乎早已预料到罗布的举动,竟用铁锹生生接下了他的拳头,叮当一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宋韵脩这才发现罗布竟不知何时戴上了指虎。铁锹的木杆应声而断,丝毫没有影响到罗布的这一击,他的拳头打断木杆后径直挥向了丰致远。
丰致远似乎也没想到区区铁锹已经无法阻挡罗布的攻击,仓皇格挡但为时已晚,他被这一拳生生撞开,唇边渗出一丝血迹。
他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罗布,似乎没有想到罗布竟然真的对他动手了。
随着铁锹的折断,两人都撕破了虚伪的表情,露出狰狞的真貌。丰致远再度掏出那把锋利的□□,向罗布刺去。
宋韵脩曾经一度以为罗布是一个喜欢追着人跑的小奶狗,一旦遇到危险时就会化身狼狗,但是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罗布哪里属狗,分明是一头眼里露着凶光的狼,只要被他盯上,就会被撕扯成碎片,血肉都会被吞噬殆尽。宋韵脩完全没有介入的余地,一旦轻易靠近他们,很有可能会被误伤。
面对逼近的利刃,罗布竟丝毫不惧,一个错身,躯干虽然闪了过去,但□□还是深深划开他的左臂。他用右手握住丰致远拿刀的手,忍痛用左手捣向对方的小腹,接着借力给丰致远来了个过肩摔。丰致远倒地的片刻,罗布右手一拧,将丰致远的右臂牢牢地禁锢在了身后。
丰致远吃痛跪倒在地,但并没有束手就擒,而是竟用左手将右臂的关节卸了下来,回身当胸一脚。
罗布没有想到丰致远对自己也能这么狠,猝不及防被踹飞,他似乎被激怒了,青筋暴起,一把抓住了丰致远还没来得及放下去的脚。一声怒喝后,他竟生生提着丰致远的脚把他抡了起来,对准墙壁就砸了下去。
宋韵脩在旁边看得瞠目结舌,他头一次对“杀红了眼”这个词有了深刻的认识。他知道罗布的怪力,但没想到他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力气大到能单臂把一个和他同样身高,体重接近的成年男性扔出去。
丰致远在悬空中,将□□甩向了罗布,宋韵脩想都没想,下意识地扑了过去,挡在了罗布的前面,□□的冲击力让他闷哼一声。
丰致远在即将撞向墙壁的时候试图用左手臂护住头部。然而罗布是一点没留情面,丰致远整个人拍在了墙上,非承重墙应声倒塌,丰致远也发出了一声惨叫,他的左臂扭曲,看起来是骨折了。墙壁倒塌后形成的碎砖拍在了他的头和胸上,很快他便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