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林越江不是没被Alpha追过,只是追他的Alpha或多或少都有点不太正常,不是想被他用栓狗的链子捆绑,就是想在床上被他压。
久而久之导致他以前对“同性恋”的态度是尊重祝福,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搞的。
谢译应该没有这种“癖好”吧……
不对,他这会儿都是Omega了,只能是被压的那个。
林越江:……我不想被压啊,倒反天罡可以吗?
发情期的余韵还在,他情不自禁夹紧双腿。
……算了,应该是不可能的。
Omega的生理构造就这样,动不动就湿。
短短三天他已经换了六七条裤子。
当承受的那一方也不是不行。谢狗译不是学霸吗,应该懂很多理论知识,实操起来也不至于弄痛自己。
……等等!这还没确定关系!我为什么就想那么多了!!
啊艹,没几天就要月考了,现在满脑子都是各种会被锁的和谐画面,林越江心烦意乱到快要抓狂,想象出各种谢译找他聊天、黏着他要贴贴的画面。
结果一看手机没信息,一去学校不见同桌踪影。
……怎么个事。
才说过喜欢他,要追他,这还没几天呢就放弃了?还是说要跟他玩失踪?
林越江以前迟到十几分钟甚至一两节课都是常态,相比现在卡点进教室已经进步了很多。
许小年收完小组作业从办公室回来,一进教室就看见他背着个包傻愣在原地,问他怎么了。
“谢译今天没来学校……”
“哦!”许小年说,“我刚才去送作业,刚好听见老周在打电话,对方应该是谢校草的妈妈。好像是说校草来易感期被隔离了,这周都来不了学校。”
上一个因为易感期严重到来不了学校的人还是林越江。
但他是因为信息素对外界的影响力强,容易引起Omega集体暴动,而且并没有被隔离,只是在自己家呆着。
谢译又是因为什么?
怎么会严重到被隔离的程度……
忽然间林越江想起对方闻不到信息素这件事。
自谢译跟他说闻不到信息素后,他刻意去查过,说这种病状在A或O身上发生的概率还不到一亿分之一。
虽然闻不到信息素,但Alpha的体征都在,在易感期来临时也需要发泄、释放,却对抑制剂免疫,也注定获得不了Omega的安抚。
林越江呼吸一滞,猜测谢译目前的状况应该挺严重,转身刚要冲出教室,被许小年连忙拉住。
“林爷你别冲动啊,最近学校查的严,逃学是要被记大过的!”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放着他什么都不管吧?!”
他俩的对话吸引周围其他同学的注意,纷纷朝这边投降好奇的目光。
许小年见林越江情绪失控,不禁感到一愣,挠挠头道:“我明白林爷你关心谢校草,但是也不用这么担心吧。谢校草这么多年易感期不都这样过来的吗?”
林越江咬牙说:“现在情况不一样。”
如果谢译一直闻不到信息素反倒还好,因为已经习成了习惯。可至今谢译对自己的临时标记不下三次,尝到过Omega信息素的甜头,这种情况下再面临易感期……
就好比在身处沙漠口渴已久的人面前放一杯水,却让他拿不到,够不着,只能看着。
光想想就要疯。
“情况不一样……”许小年小声问道,“林爷你这是承认你喜欢谢校草了?这么关心他。”
林越江瞪他一眼,这根本不是重点!
谢译闻不到信息素这件事是秘密,林越江无法往外说,心急如焚下拿出手机:“我先给他打个电话。”
“对,对,先打电话问问校草情况怎么样了。”许小年道,“时靳说他给谢校草打电话都不带接的,但肯定会接你的。”
说实话林越江可没把握谢译会接。
谢译昨天一整天没给他发过消息,他自己又顾及面子,想着对方在追自己,也不主动给谢译发。
最后一条微信内容还停留在前天晚上的“晚安”。
微信通话持续了一秒、两秒,到第三秒时被接通。
“喂?”
Alpha的语气听起来镇定,微微透出沙哑的尾调却已经告诉了林越江他现在状态不对。
林越江压根没想到那么快就打通了,一瞬间直接忘记开口。
“酱酱。”听筒里传来轻微喘息声,像被砂纸打磨过的声线裹着湿热的水汽,“怎么不说话?”
“……你先别挂,我去走廊外面给你说。”此刻林越江没功夫跟他计较对自己称呼的事了,用眼神示意许小年:第一堂课帮我翘掉。
许小年比了个OK的手势。
上课期间偶尔会有老师在走廊巡逻,林越江干脆出了教学楼,走到操场后面的假山附近。
眼看这里不会有人经过,林越江重新将手机放在耳边:“许小年说你妈妈给老周打电话请假,说你来易感期被隔离了,这么严重的吗?”
电话那头传来低笑,震得他耳膜发麻:“酱酱是在关心我吗?”
“谢狗译。”林越江冷下脸,“我在认真的和你说话。”
“我知道。”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你很关心我,我感到很开心。”
林越江:“……”
瞧瞧这答非所问的。易感期果然是Alpha的降智期,次次考年级第一的学霸都不能幸免。
“你就告诉我严不严重。”林越江耐着性子说,“你现在在哪,市中心隔离医院?”
谢译嗯声:“和以前比是有点严重。你要过来找我吗?”
不要急,他现在易感期情况不正常,林越江呼出口气:“那你给我个病房号,我翻墙出去找你。”
通话那头有三秒钟安静。
“你真的要来找我啊。”慵懒的语调里藏着锐利的渴望,“我好感动啊,酱酱。”
“不过还是算了吧,翻墙太危险,以后这个习惯还是改掉比较好。”
“……你管太宽。”都还没答应和你在一起呢,就开始管起我了?
林越江心想,爹味这么重,我小爸都没这么管过我,将来骑到我头上那还得了?果然不能答应。
“砰哐!”忽然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他心一下揪起:“你怎么了?!”
“嗯?担心我啊?”谢译低低地笑起来,仿佛贴在他耳边说话,“没事,水杯不小心被我碰倒了,一会儿叫人来收拾碎片。”
林越江沉默片刻:“方便打个视频不,让我看看你现在的状态。”
“确定要打吗,我怕吓到你。”
笑话,又不是没经历过易感期。不就是烦躁到恨不得抓起个杯子就摔吗,他能被吓到?
事实是林越江太想当然。
气候回暖,操场边的梧桐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当屏幕亮起的一瞬间,他差点没拿稳手机。
背景一片雪白,除了一张床和用来限制Alpha行动的锁链,其他什么都没有。
画面里的男生整个人浸在冷色调的灯光里,衣服领口扯开三颗纽扣,露出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胸膛。平日打理得清爽的黑发湿漉漉贴在额前,眼底布满血丝,连睫毛都沾着细碎水珠,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跟平时的他形成巨大反差,莫名透出一种欲。
“酱酱。”注意到视频小窗口里的人眼神发直,喉咙也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
谢译弯起狭长的眸子,视线犹如某种蛇类紧紧黏在他脸上,“为什么没反应,看呆了吗?”
“看呆个鬼。”林越江被他过分赤/裸的目光刺了一下,心虚地扭开脸:“……你一个Alpha有什么好看的,少仗着易感期就发/骚。”
谢译无辜又委屈地道:“酱酱为什么骂我?”
“是我说错什么了吗,对不起,其实是我看呆了你,你可以凑近一些吗?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林越江:“………”
好吧,其实这人平时就有点闷骚,冷不丁给你来一下子的那种。易感期只是将他的这一面放大了好几倍,还变得又茶又话唠。
易感期一到,他该不会对谁都这样吧?
……不会,只有展现出攻击性的Alpha才会被隔离。现在林越江看到的只是谢译想让他看见的一面,并非对谁都这么“无害”。
“你每次易感期都会被隔离吗?”
画面中男生摇了摇头:“这是第一次。”
“我第一次在易感期这般渴望地想要你的信息素。酱酱,我好想见你,好想抱你。”
也好想艹你。
最后一句来自内心的真实想法谢译没有说出口。
因为光是前两句,林越江就已然害羞得面红耳赤,真要说了出口,林越江怕是能被他吓得拉黑删除一条龙。
林越江确实害羞,心想这狗东西就仗着易感期那么不害臊,转移话题道:“那什么……会有人给你送吃的和水吗,我看你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到点会有机器人送过来。”
“机器人?”
“嗯。”谢译笑说,“现代科技很先进,还有机器人会给没有伴侣的易感期Alpha提供陪聊服务,酱酱想看看吗?”
“没有伴侣”四个字咬字格外重,林越江总觉得他在刻意强调什么,忍不住内心吐槽一句:你就那么想脱单吗?
“……算了吧。你现在很难受不?”
“有一些。”
这个回答可真是含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怎么可能只是一些。
谢译又说:“但有酱酱陪我说会儿话,我感觉好多了。”
“咳咳。”林越江撇开脸轻咳两声,耳根泛红。
余光扫见许小年给他发消息,说是老周快发飙了,让他赶紧回去上课,这段话儿注定说不长久。
“我先回去上课,等我放学就过去找你。”说完这句,林越江挂断了通话。
而另一头,谢译看着暗下来的界面,原本假装的笑意盈盈的神色紧跟着淡下来。
刚才那段不到二十分钟的视频通话,他数不清截了林越江多少张图。图片中的少年每一帧都特别可爱,被他一张张保存下来。
谢译看了很久很久,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指,沿着少年的脸颊描摹到脖子,好似要穿过屏幕直接去触碰那柔软的肌肤和腰身,在他身上留下只属于自己的痕迹与烙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