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又听到您想在学校里选拔人组建乐队,我特别激动,没日没夜的练习竹笛,可是我失败了,我没有入选。”
吾悦说到这儿,立即解释到:“您不要多想,我没有在怨恨,我就是很后悔,很无力,觉得自己没用,什么都做不成。”
笑海看着她悲伤的脸,想起了自己刚上大学那会儿,那时候自己就是吾悦这么大,十七岁,人们常说的青春时期,最美好的年华。
但是她和吾悦一样,这别人所说的最美好的年华对于她们来说,却一点儿也不美好。
笑海擦干吾悦的泪,说:“吾悦宝贝,你想加入我的乐队,是因为自己喜欢音乐,还是因为我?”
吾悦说:“都有。”
“当时选拔时是什么场景,你能跟我说说吗?”
吾悦回忆到:“当时我拿着竹笛上场,但我太紧张了,手抖,所以曲子完成的不流畅,吹完后老师就让我回去了,再之后就被通知落选了。”
笑海站起身,将她推去了器乐房,她随手拿了一根竹笛递给吾悦,说:“我想听听吾悦的笛声,可以吗?”
“可是……我……”
“没有关系,不管吹的好还是不好,都没有一点关系,宝贝,我只希望你能够面对它,打倒它。”
吾悦看着笑海坚定的眼神,她拿起竹笛,酝酿了一会儿,开始吹起来。
这笛声十分干净,感情充沛,但在技巧上确实不够熟练。
一曲毕,笑海鼓着掌,说:“吾悦,你吹的很好,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不会弹舌这个技巧。”
“我当初做音乐的时候,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传达我的情感,诉说和表达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那么重要。”
“我也有自己的榜样,但是,吾悦,榜样不是你的全部,你拼尽全力也不是为了跟我证明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信念与梦想。”
“吾悦,我不会给你灌鸡汤,但我想说,你好好生活,好好练习,彻底沉浸进音乐里,发掘自己的内心与情绪,做到你能做到的极致,音乐不会辜负你,你自己也不会。”
吾悦呆呆的看着笑海,虽然她依旧迷茫,依旧难过,但心底里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却在不断破土而出。
直到笑海拍了拍她的肩,离开教室的时候,她才如梦初醒一般,晃过神来。
也就是说,我的偶像在我难过的时候温柔的听我说话,折虞美人给我,还听了我吹笛,还跟我说了那么多体己的话吗?天呐,想都不敢想的事,居然就这样发生了。
又过了几天,老师推过来一个智能轮椅给吾悦,并告诉她:“这是学校投资的,给每一位需要轮椅的孩子都配了智能轮椅,并且新出了一项规定,以后学生们可以自主申请必要设备,核实后由学校采买。”
那一瞬间,吾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感动,她看着那一片虞美人,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当人的日子过得比较顺的时候,时间好像自然而然也溜的快了一点。
笑海在音乐圈的地位越来越稳固,学院也开的越来越大,以前总是入不敷出,全靠笑海撑着,到了现在,已经能够正常运行下去了。
越来越多的毕业生通过自己的努力给学校捐钱捐物,江羲常感叹说这些孩子真是懂得感恩,他去拉资助的时候每次都不用废太多工夫。
可就在笑海四十七岁的时候,得了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简称COPD,她开演唱会的时候,突然就唱不好了,心里急的要死,就是感觉喘不过气来。
这对笑海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她唱歌这二十余年,能够一直坚持下来,无非就是实在喜欢,喜欢到骨子里。
如今没法儿唱了,说不难过真是假的。
但笑海嘛,她就是这样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最快接受,也不会怨天尤人,倒是珺瑶,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她当初决定跟笑海一起,除了笑海的真诚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她的才能,她觉得她一定会前途无量。
后来在一起时间久了,感情也就深了,她已经拿笑海当亲妹妹了,现在出来这样的事,她真的替她难过。
反倒是笑海安慰她说:“没事啊姐,我可以做电子音乐嘛,我一直想做国风电子音乐呢,这一项国内也不成熟,我正好接上嘛。”
珺瑶擦着眼泪说:“没想到还得你安慰我,没想到你已经考虑好了,可我还是好难过,要不是这次,我都不知道原来我也是你的粉丝了。”
她说到这儿,又嚎起来,笑海无奈,只能安慰。
“那你要把这事儿跟粉丝说嘛?其实也可以不说,你不开演唱会就行了,我帮你找些综艺或者你也可以做音综的导师。”珺瑶擤着鼻涕说。
“姐,我准备告诉她们,并表示遗憾,海鸥们有知道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