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序惊觉怀中人已清醒,大掌骤然松开抓握已久的肩膀。
没等夙音松快两秒,那只手倏地又覆上了她的后颈,微微用力,她就这么直直撞入了他的胸膛。
夙音:……啊??
脸埋在又硬又弹的胸肌上,没人看见她的茫然和无措。
她就犯个困,这是咋了?
隔着一层薄薄布料的肌肉微微起伏,低沉的嗓音传进夙音的耳朵里。
“他对你做了什么?”
她反应了一会儿,“……谁?”
“傅宴。”
“没做什么啊。”
“你刚才失去意识了,是不是他做的?”说着,谢凌序的手从脖颈移到脑后,轻轻抚着,以示安抚。
“……”夙音沉默半晌,大概懂刚才发生了什么。
所以,他们以为她刚才是昏迷了?
夙音觉得傅宴有点无辜了,抬起半张脸,不太好意思的说:“跟他无关,我太困了,刚才没留神,睡着了。”
昨晚一夜没睡,她实在太困了,加上那会儿傅宴神色变来变去,自个儿在那儿不知道搞什么,这椅子又太舒服,一个没留神,打了个盹。
谁知道能闹出这种误会。
谢凌序安抚的手微顿,脸色并没有变好,冷声说:“趁人不备行非礼之事,他不无辜。”
夙音眨了眨眼,抵在他胸前的手微微蜷了一下。
没好意思说,他之前也是趁她不备抱她来着……
神色一直恍惚的傅宴此刻终于回过神来,看他们两人如此,眉间褶皱愈深,“谁允许你抱我的女人的!”
闻言,谢凌序不仅没放手,还将人抱的更紧了些,“谁说她是你的女人。”
“她刚才自己承认的。”傅宴握紧拳头,上前抢人,“她是我的人!”
他系统学过跆拳道柔道和几种国际武术,出招干净利落,避开了夙音,拳拳直击要害。
不想谢凌序在怀中有人的情况下竟能招招接下,化力为己用,迅速反击,他的身法诡异凛冽,傅宴对国际上多种军种训练方法都很熟悉,包括各种秘密部队,可竟没有哪种对得上。
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单方面被碾压,还是在谢凌序让出一只手的情况下。
谢凌序没有对他下狠手,只是稍作惩戒,在几个无伤大雅的穴位上击了几下,傅宴闷哼一声,很快败下阵来,捂着被打到的地方脱力地靠在了墙上。
疼痛使然,他一下子竟也摆脱了病情控制,没有精力再去关注夙音。
而此刻,被迫卷入战场的夙音脑子有些怔然。
这个步法,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她抬头,谢凌序现在这副样子……
更眼熟了……
巧合吧,夙音垂下眼睫,把脸重新埋进了起伏的胸肌之中。
谢凌序感受到了胸口的脑袋,身体后知后觉般僵硬了片刻,很快又恢复如初。
他低头,轻声问:“没伤着你吧?”
果然是巧合,夙音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没事。”
她问:“他刚才做了什么吗?”
谢凌序没有说话,刚才那个场景,光是回想,都会让人青筋凸起。
眼看里边儿没啥危险了,一直蹲在角落装鹌鹑的顾祁安又复活了,蹦蹦跳跳跑进屋,“少宗主,刚才那个姓傅的想亲你!”
这夙音是真没想到,脱口而出:“那他亲到没?”
“没有没有!被我们拦住啦!”
那就好,夙音看了眼被打的很惨,正让助理处理伤口的傅宴,大发善心,没再继续计较。
她从谢凌序怀里钻了出来,跑到顾祁安旁边,“快跟我说说,我睡着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顾祁安正愁没人分享刚才院长的神威,听见少宗主都这么要求了,嘴一咧,当即拉着她好好诉说了一番。
顾及到几位当事人都在场,他还特地压低了声音,“少宗主,你是没看见,院长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样子,可帅了………大概就是这样,要是当时少宗主再不醒,可能这位傅总现在已经躺下了。”
虽然顾祁安已经小声说话了,可是这地方现在安静的很,再小的声音也像被喇叭放大了一样。
助理听着他们讨论自家老板,心底抹了一把辛酸泪。
他咋知道傅总在院长面前不堪一击。
他以为就算打不过,也能拼个五五开的。
谁知道!
资料上也没说院长练过啊!
好在,自家老板虽然挨了揍,但是病情好像得到了缓解,院长对少宗主又哄又抱的,他竟然没有扬言把人扔海里喂鲨鱼,说明他进步了!
助理一边给傅宴抹药酒,一边苦中作乐。
而被议论的当事人则是默然盯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