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慢慢许久，我先走了。”肯云莱说，他觉得这个鬼地方是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但卢瑟对他提高了声音：“你现在的状况应该很不稳定吧？”

“我可以忍着麻烦弄死你。”肯云莱将被面具覆盖的脸转向他。

卢瑟笑了一下。

虽然他不明白在面前这个自称银杏的同位体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可以看出对方的情绪有着很严重的问题，甚至可以说这家伙的情绪一直都在极端的波动着，好几次他都觉得银杏会弄死面前的人，但是每一次都忍耐了。正常人可不至于真的想要动手，却又在动手的前一刻恹恹的表示失去了兴趣。

更何况，他在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就在这个人的身上察觉到了氪石的波动。

是黑氪石。

卢瑟也曾经获得过黑氪石，不过就算是他也不敢随意动用这种东西，它似乎可以让氪星人变得邪恶，也可以让一般人分裂成为善恶两个，他是想要解决掉超人，而不是让一个疯子把自己解决掉……而面前这个同位体的身上有着黑氪石的波动，他不能确定这个同位体到底是被分裂出来的还是被改变的……不过不要去深究这个，或许更好。

毕竟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善良的那个。

肯云莱多少还是对同位体有点咬牙切齿的，对方的感觉太过敏锐了，他不确定对方能猜到多少。他更信任自己的力量，何况对面的还是莱克斯·卢瑟，就算有“同位体”之类的说法。他就算对自己也不会抱有百分之百的信任的，能让他放心的人也就只有几个。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瑟曦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魔女的脸上带着嘲笑和一点不易察觉的担忧：“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融合，但是按照你的折腾方式，人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彻底崩溃掉，到时候你不想融合也没办法了。”

“走一步算一步呗，”肯云莱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反正那边不还有一个备用身体吗？半氪星人的身体会更好用，可惜还有氪石这个弱点。我本来还是有点想用超人的，虽然那样挺没意思的，毕竟我讨厌外星人。”

瑟曦微微眯起眼睛，不过并没有对肯云莱的态度做出任何评价：“等你做出决定之后再告诉我如何？”

“如你所愿。”肯云莱说。

在瑟曦消失之后，他的手指敲击着桌子，目前还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继续被监视，因此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进行斟酌。他当然不会夺取康纳或者超人的身体，毕竟首先，他的目的是合并为一，要是合并了之后接受不了，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干。

目前为止他并没有被黑氪石完全侵蚀，也就是还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这当然是因为他的氪石抗性，也是因为这套名为“极光”的装甲。裴德雅用了最尖端的科技制造出来的装甲本身能维持他的身体和精神稳定，当然也有内置弹窗的一部分功劳。

他是那种想做的事情被人打断之后就会失去兴趣的类型，所以裴德雅给他的装甲内置的弹窗就会打断他，防止他因为一时兴起做出什么……该说是跨越底线呢，还是过于缺德的事情。不过作为老搭档，裴德雅很理解肯云莱只能顺毛摸的性格，内置的弹窗也不是什么“你不能跨越底线”或者“这一切值得吗”的风格，而是一只卖萌的赤麻鸭。

鸭鸭能有什么问题呢？一点问题都没有啊我看。

现在比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关键的在于突然出现的另一个超人，肯云莱不确定那个超人的出现意味着什么，甚至不能确定那个超人的敌友，他只知道那个超人的精神状况很不对劲。

在布莱尼亚克告诉他关于平行世界的事情的时候，肯云莱其实不怎么想去平行世界，毕竟说到底他很清楚自己就是注定的劳碌命，先天加班圣体，太阳能动力驴，去到平行世界的唯一可能就是继续加班。他是已经准备好上报上级领导的，却没想到在不久之后的某次例行巡逻中，他突然受到了黑氪石的影响。

在分裂的过程中他让瑟曦帮忙，把自己善的一边投入人偶中，恶的一边暂时用魔法封印起来——原本他是没想过要昏迷的，预定的封印地点也是莱克斯大厦地下的实验室，结果在空间转移之中出现了“意外”，恶的一边被丢到了哥谭，直到半年多以前莱克斯用自己试药失去意识，封印魔法解开之后，他才彻底苏醒。

封锁莱克斯关于穿越的一部分记忆也是他的想法，毕竟有些东西不知道比知道更有用，用认知屏障隔绝莱克斯回国的途径也是，不确定具体发生了什么之前，他可不能把问题带回国内，就算是平行世界的国内也不行。

至于恶的一边在哥谭能干什么，其实肯云莱自己也没想好。

总之先立个统治猫头鹰法庭的小目标，然后根据之后的情况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他是恶的一面，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不上班，狠狠的把鱼全摸了。

“所以为什么作为恶的一面我还要去救超人啊，这玩意不合理吧……哎不管了，干活好烦，看会儿VTB先，哦，超人刚被我打晕了啊，那没事了。”猫头鹰法庭大法官，万恶的银杏先生瘫在躺椅上，拿出平板开始刷推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