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双肩包的左手飞了出去,伴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和身上一个血红色的“-3”。
“下一位~”费西亚招招手。
“真变态啊。”朋克少女有些急,“这个情报多少钱。”
黑眼镜伸出五根手指。
朋克少女:“50积分?”
黑眼镜:“5000。”这副眼镜框架有点大,他又往上扶了扶,“反正手会被还回来的,你要不要买点便宜点的信息,比如这个红头发疯子是谁。红色的数字是什么意思之类的。”
此时远离嘈杂人群的角落里,薛赢垂下眼看着地板上身形微抖的金发娃娃脸少年。
薛赢站着,少年还伏在地上,居高临下带来的巨大压迫感让少年不自觉瑟缩了一下,他不喜欢面前这个浑身凶气的黑背心男人看着他的视线,像是在衡量某种价值,并且不出两秒就得出了毫无价值的结论。
少年被薛赢脖子上那圈诡异的猩红色缝痕吓到了,他像只手足无措的羔羊般僵在原地。
眼见着薛赢离自己愈来愈近,男人脖子上那圈诡异的猩红色缝痕越看越狰狞,像断首的尸体堪堪缝上脑袋,少年下意识地又打了个哆嗦。
这个属于弱势群体的动作显然让薛赢更为烦躁,他点燃了一支烟,指了指地上狼狈的少年对周桥说,“你没长眼睛啊,他不就在这吗。”
周桥把视线从费西亚那里抽离开,慢了半拍才回道,“你给我的照片明明是黑色头发的,他不是金发吗?”似乎是生怕自己真色盲,周桥把秦祈的怀表打开来给薛赢看里头的合照。
矮个子男生是黑头发,没毛病。
薛赢不客气地蹲下身揪着秦雪时的头发,拉扯间发心新生的一小寸黑发格外显眼,“那张照片是秦祈进来前来拍的,都他娘过去这么多年了,人不能染个头发啊。”
“疼……”秦雪时弱弱出声,但对上薛赢满是戾气的眼睛,他顿时怯懦地闭上嘴。
薛赢松开手,烟灰细细簌簌地掉落在地,“这次断的是手,下次不知道还要断什么。”
秦雪时怯怯地抬头看他,苍白的漂亮脸蛋上写满了对他们是谁的疑惑。
“你叫秦雪时对吧。”周桥凑过去好声好气地说,“我们是你哥哥的朋友。”
秦雪时对名字点头肯定,但听到后半句时犹豫了片刻,薛赢嫌他蜷在地上的模样太难看,他朝秦雪时屁股上踢了一脚叫他起来,秦雪时扶着墙壁刚直起半个身子,就听人群最密集的塞西亚那边传来一阵高分贝的叫喊。
“你他娘是不是耍诈,这里面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那么多人没有一个选中的。”光头壮汉一身夸张的健壮肌肉,他往那一站,高大的身躯几乎有两个费西亚那么高。
旁边他同伴驼背男也在起哄,引起了小规模的哗然,红发青年揉了揉自己湖色的眼睛打哈欠,“男子汉要愿赌服输敢作敢当……”
费西亚当字都没有说完,光头猛地上前用力撕扯着费西亚那面人脸墙,这时他才切实感觉到人脸温热滑腻的触感,这种挥之不去的,令人恶心的粘腻感让光头撕扯的更加用力,他将人脸墙弄的七零八落后仍不解气,还试图将费西亚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
费西亚自始至终都笑眯眯的,无论是目睹着人脸墙被毁还是被揪着领子扣在地上。
底下的任务者看局势有利都蠢蠢欲动,薛赢微微皱眉,背过身走远了些,避开了三秒之后光头倏然之间爆炸开的十几块尸块。
这个变故发生的太突然,没有人看清是怎么发生的,原本趾高气扬的光头瞬间就变成了地上一滩血肉模糊的尸块,红发的费西亚站在血泊里,嘴角仍然挂着愉悦的笑容。
一片死寂的人群中忽然传出哐当声响,所有人的视线都顺着看去,是被吓得魂不附体的秦雪时拼命往后躲,慌不择路被矮脚椅子狠狠绊了下,登时四脚朝天地摔倒在地。
看清楚原委后便没人将视线浪费在周闻身上,秦雪时乞求的视线只能望着面前这两个男人,黄绿裤衩的这个已经凑到费西亚跟前看热闹攀谈去了,而黑色背心看着便很凶气的那位更没有扶他起来的想法,
薛赢踢垃圾一样踢了踢地上的秦雪时,“起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薛赢的脸色怪不耐烦的,好像晚几秒起来就会被打,秦雪时忙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刚站起来他便又对上了费西亚那头鲜红色红发,费西亚笑眯眯地将眼珠朝薛赢那转,“下一位轮到——”
塞西亚拖长的尾音和卡擦一声巨响一并传来,只见木质地板上陡然裂开一条贯穿整个船舱的裂缝,汩汩海水从裂缝里往外渗。
“砰!”
有什么东西狠狠撞击着船板,猛烈的摇晃下所有任务者像台球桌上的台球一样四处滚动,几百道惊疑不定的视线聚焦,窗外原本碧蓝的天空乌黑一片。
塞西亚颇感遗憾地切了声,“哎呀,他们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