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最奇怪的事情,任务为什么把他们的食物收走了,没有食物的话,那是要他们……吃什么?
与此同时,紧跟在阿籽喊饿的声音后,所有人都感受到到了一阵从胃部涌上来的饥饿感,如此强烈以至于令人有浓重的不真实感。
钱一信捂着胃部犹犹豫豫,“那个……你们是不是也?”
“可是这才刚进来半个小时吧,怎么会这样?”
薛赢打断了他们不可置信的互相确认,“先得找这附近有没有食物,我记得矿洞里一般都有紧急物资存放点。”说完他便朝来时那条漫长的矿道往上走,“三人一组,留一组看着阿籽,其他人去探索,两小时后集合。”
杨甘像是忘记了刚才被被铁锹砸的膝盖,他笑嘻嘻的,“凭什么听你的呀。”然而一转头却看众人已经不由自主就按照薛赢的话分好了组。
老杨和魏斯文带着不便行动的钱一信留在坟地,魏斯文问他们,“有没有哪组没有手表的,我这里有多余的。”
杨甘想去找秦雪时,一抬头却发现秦雪时早就已经跟着薛赢走远了,他们身边的还有那个酒红色头发化烟熏妆的女人。
杨甘不愉地啐了口。
-
“你看上去很有经验,参加过多少次任务了?”童声问薛赢。
薛赢一寸寸快速摸着岩壁,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两侧地板以及头顶有没有暗门或者岔路,“第二次。”
秦雪时不信,他觉得按照薛赢这个程度最起码参加过十来次,十来次似乎还是少,他模仿薛赢的动作检查着矿道,突然听到旁边的童声压低了声音。
“你刚进来的时候在找的人,是不是就是你那个穿绿色裤子的同伴。”童声疑神疑鬼地看向身后,确定后头没有任何人后才继续道,“我看见最后发生什么了,如果你同意我们一起行动,我就把这事告诉你。”
薛赢动作微顿,他挑眉,“说说看。”
童声继续道,“我到海里的时候你和这个弟弟都不在,正好看见那个穿黄绿色短裤的被石碑弹出来。”
薛赢道,“答错一块石碑没关系,只要再答对一块就行了,人像背后的石碑没有那么少。”
童声摇头,“他出来的时候,我们很多人都意识到剩下的石碑可能在海里了,除了不会游泳的,所有人都下去了。”她指了指自己侧面的太阳穴,“在他要碰下一块石碑的时候,有人砸穿了他的脑袋。”
秦雪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还记得这个叫周桥的,周桥比薛赢要和善不少,他会和秦雪时稍微说上两句玩笑话,这个突然的死讯让秦雪时一时难以接受地朝后踉跄了两步。
他转头看向薛赢,薛赢却好像完全没有被影响到,难道就因为这种死亡可以重来所以对此毫不在意吗?不管是朋友的命还是自己的命,只要可以重来就不用在乎吗?
秦雪时无法接受,他神色复杂地盯着薛赢。
薛赢正抱胸靠在岩壁上,“你的意思是,凶手就在矿洞这几个人之中?”
童声讶异,“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么说?”
薛赢道,“猜的,如果这种可能性的话你跟我谈条件的胜算最大。”
薛赢偏过头问童声,“你手上有证据吗?”
童声笃定,“出来以后我可以和你去城池里做谎言鉴定。”她白皙的还有婴儿肥的脸上露出了和年龄极为不符的认真,“我活着通关前会告诉你这个人的名字。”
言下之意,她希望可以得到薛赢或多或少的保护。
童声向薛赢伸出手,“我叫童声。”
薛赢象征性地点头,“可以。”
他们将来时路翻了个遍都没有看到任何的暗道,传说中的紧急物资存放点更是无从谈起,薛赢的脸色越来越差,秦雪时小心翼翼地开口,“两个小时快到了,我们要不要先回去和他们会合。”
他跟在薛赢身后往回走,看见薛赢习惯性地抽出烟又将香烟塞回去,“那个,先,先别那么担心,说不定他们有成果。”
薛赢回头瞥了他一眼,视线轻飘飘的,几秒后竟是笑了。
秦雪时垮下脸,他再蠢也感觉得出薛赢笑里的讽意,只是他并不理解这意味着什么,童声见薛赢把碍事的安全帽摘下后也摘了自己的别在裤腰上,一头酒红色的头发是这里唯一的亮色。
咕噜噜,是童声的肚子在叫,她声音幽幽的,“没有食物的话,我们吃什么呢?”
秦雪时脊背上涌上来一阵似有似无的寒意,他咽了口口水,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口渴的厉害,他舔舔干燥的嘴皮,胃部由于饥饿也传来阵阵痉挛。
吃的,去哪找吃的呢?
除了这里还有哪里?坟墓里还是坟墓那头漆黑的矿道,如果还找不到食物,那他们吃什么呢?
薛赢把又开始扯着他衣角的秦雪时撇开,他的脑子里过着进这个任务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最终觉得任务展现出来的信息到底太少,这更像是一个生存类的任务而非解密类。
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薛赢目光复杂地看向秦雪时,秦雪时茫然地抬头。
未曾想到,当他们回到坟地后,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具趴倒在地浑身是血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