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年冬季，枯枝沾雪，院内的人拿着竹编扫帚和簸箕清理雪地，皑皑白雪中有一大一小的身影站在墙角，不知在看什么。

“怜儿，你站在这是做什么啊？”老夫人牵起小莫怜的手，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除了墙缝处有几根杂草外，什么都没有。

小莫怜不自在的挪了挪脚尖，道：“阿奶，我在面壁思过。”

面壁思过？

老夫人心中诧异，“怜儿能不能告诉阿奶，为什么要面壁思过啊？”

“阿奶，我……”小莫怜下意识抬头，当对上阿奶那温和的眼睛时，她岔开视线，声音低低回道：“我很坏，我不想阿奶想怀音。”

老夫人明显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道：“怜儿怎么会这么想？阿奶最疼的是你啊！”她轻轻抚摸着小莫怜的头，表情柔和，不复外人眼中的严肃和古板。

“阿奶想见见怀音吗？”小莫怜心里别扭，暗暗觉得自己丢人，羞得耳尖都红了。

“怜儿想去见怀音吗？”老夫人真的有点好奇，怜儿是怎么知道怀音的？明明两人都没见过。

小莫怜点头。

老夫人刚想牵着小莫怜的手去前院，后突然想到前几天怀音被秦惜音带着去了母家玩，现在是肯定见不着的。

因此，老夫人停下脚步，弯着腰对小莫怜说：“怜儿，我们明年开春再去吧。”

“好。”小莫怜没问原因，被阿奶带着回了暖和的屋里面。

岁月已老，半点不留人。

往日身体健康的老夫人，在一夜秋雨过后便病了。

“阿奶……”小莫怜似不经意般将手搭在阿奶腕上，半响，滚烫的泪珠不自觉的从脸颊滑落。

眼前灰蒙蒙的，看不透丝毫亮光。

老夫人努力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也说不了话，只能隐约听见似有水珠掉落的声音。

怜儿她哭了吗……别哭……

老夫人知是自己的多年隐疾发作，想抬手安慰，麻痹的神经却使她动弹不得。

“阿奶，别走。”话音刚落，老夫人突然发现视野开始渐渐变清晰，手脚也恢复了知觉。

这是……

老夫人内心翻起惊涛骇浪，她捡回来的孩子莫不是仙童？！

待老夫人能下床时，小莫怜已经疲倦的昏倒在床边，稚嫩的脸上唇齿相抿，淡细长眉微皱，小手紧紧与老夫人握在一起，沁出了点潮意。

老夫人心疼的将怜儿抱到床榻上歇息。

一出门，就见着她的庶子，如今的奉恩侯正在与一蒙面男子讲话。

她下意识想将门合上，但声音到底还是惊动了他们。

“谁？！”蒙面男子警觉的转头看去。

见是一个面容极其丑陋的老太婆，他嫌弃的扫了一眼，随手扔出飞镖精准打中偷听者的肩膀，让奉恩侯都没来得及阻止。

“你你你——”奉恩侯手指都在发抖，“你怎么把她杀了啊！”

蒙面男子不屑置辩，道了句：“多事。”后，闪没人影。

“放过怜儿……”老夫人撑着最后一囗气，嘶哑着声喊道“若不然，我做鬼！”她眼睛充血，瞳孔涣散，“也不会放过你！！！”

她身体僵硬的倒在门框上，站立不动，眼睛直直盯着奉恩侯。

奉恩侯上前查探气息，竟已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