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南星对这一切的发展也是有心无力,他得学习。
原主的成绩不是一般的好,他一来成绩就急剧下降,绝对露馅。好在南星发现那些知识他接受得很容易,不至于对着课本两眼一抹黑。
校园生活苦闷枯燥,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南星最近交到了一个朋友。
缘分始于和三个室友吃饭的那天,南星本来要去图书馆学习,却被一个人撞到泼了一身浓汤,他才回去换衣服,然后就被叫去吃饭。
那个泼他一身浓汤的男生叫江厌,跟他一样也是特招生。
江厌同样是男生女相,眉眼间有股菲薄如雾的柔弱气质,但身姿挺拔如松,给人的感觉又是清冷干净的。
因为这场泼汤的意外,两人有了交集。
江厌很有礼貌,非要请他吃饭赔罪,一来二往的,两人成了饭搭子和学习搭子。
但南星总觉得他这个新朋友有些神秘。
比如学校晚上是没课的,南星每晚一个人在图书馆自习,现在江厌加入,但他不是每个晚上都来,有时候来了还会中途离开,要么不会回来,有时离开的时间短一些,回来时,江厌眉眼间的忧郁就更重一些。
南星不由得心生好奇,不是没有问过江厌去做什么,只是江厌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让他无法追问下去,他就压下了这份好奇心。
直到有天南星发现了江厌身上的伤痕。
“这是什么?”南星扒拉开江厌的袖口,上面青紫的伤痕再显眼不过,“谁打你了?”
江厌拿另一只手捋下袖口,神色淡淡,“没什么。”
南星半点不相信他说的话,但见他刻意隐瞒,也不好刨根问底。
只是这件事到底在他心底埋下了好奇的种子,在又一次江厌被突然的短信叫出去后,南星的好奇心到达巅峰,悄悄跟在了江厌身后。
是去阶梯教室的路。
因为怕被发现,一路上又没什么好藏身的遮蔽物,南星只能远远地跟着。
他知道江厌进了A栋教学楼,但去了哪层就无从得知,索性晚上没什么人来教学楼,就算要一层层地找,找到人也不算一件难事。
他侧耳聆听,没听到江厌的声音,却听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寻着声音找到声源处,探头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江厌靠墙跪在地上被一群人围着,他找人期间不过几分钟的功夫,江厌就换了个模样,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七零八落,都遮蔽不了身体,嘴角那里也多了块淤青,看着惨不忍睹。
而那个熟悉的声音——如今被一堆人簇拥在中央的——正是他的室友,宋宁知。
从看到江厌进教学楼的那一刻,再联系他身上的伤痕,南星很容易就能想到校园暴力,但知道这事与宋宁知有关他还是被震惊到了。
也顾不得什么崩不崩人设了,脑子一热,他就冲上去挡在江厌身前,质问宋宁知,“你怎么欺负同学?”
宋宁知起初看到他出现还疑惑了下,认出是谁后,嘴角噙起一抹玩味的笑,初见时宋宁知那只在人后显现的恶劣此时光明正大地暴露出来,“这是别人送给我玩的,我为什么不能玩?”
他说的是玩,而不是欺负,无疑是对其他人人格的践踏和轻贱,南星拧起眉头。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被宋宁知先声夺人,“书呆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诘责我了?胆子变得挺大嘛,”宋宁知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你们是什么关系?”
听到胆子变大,南星这时才有些后怕自己会被发现异常,但还是出声维护,“他是我朋友。”
宋宁知走到南星跟前,轻慢一笑,“呵,书呆子居然也能交到朋友。”
他眼神蔑视地伸出脚,用脚尖勾住江厌的下巴,迫使看到南星把头偏到一边的他抬起头,“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去交朋友了?”
这样专制强横的发言令南星本能不适,下意识说出,“他交朋友为什么要你同意?”
“因为他是我的,”宋宁知的脚往上抬了抬,江厌被迫仰头仰到最高角度,脖颈绷紧,露出痛苦神情,“对么?你自己说!”
江厌知道南星在看他,眼珠始终朝向另一边,听到宋宁知的要求,颓然地闭上了眼,“我是,他的。”
他眉眼间紧锁的忧郁破碎宛若实质,刺人眼球。
南星不忍看下去,第一次接触到这样黑暗的事情,心情十分复杂,“这样是不对的。”他的声音并不大,不像他还是小少爷时候那般有十足的底气,心中又存着顾虑显得不够铿锵有力,听在别人耳里更像是鼓足勇气才说出口的。
宋宁知放下脚,或许是抬太长时间酸了,扭扭脚踝,声音有些心不在焉,“小老鼠,你心疼他?”
南星的下巴被人捏在手里,宋宁知突然向他发难,“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