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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素女经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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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么大方!”公输祈惊了惊:“——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这趟非要带我过来了。”

待酒菜上全,公输祈开始大快朵颐了,宣虞起身拍拍他肩道:“我出去下。”

公输祈头也不抬地跟他摆摆手,压根也不关心他的去向。

而宣虞一出雅间,那先前服侍他们的伙计便迎了上来,低声:“从今早起,便有位侠士打扮的大修在摘星楼顶层等候您了。”

宣虞点点头,由他引着经由地下专属的密道去往摘星楼——这是十二楼共同使用的,连通地下黑市的密道,其四通八达,完全不逊于白玉京地上的街衢,看着密道中来往不息的修士,宣虞略讽刺地笑了笑:“江朝云虽死,江氏地下的黑市买卖看样子却全未受影响啊。”

那伙计并未明白他言下的深意,只是恭敬答他的话:“据说现是由江家老五江朝明接手了——您需要他详细的资料吗?”

宣虞却对此没什么兴趣,只道:“再说吧。”

那伙计便又交代了些布置。两人说着话,已由密道潜行至摘星楼。宣虞独自登上了顶层,徐徐推开门,果见嵇平明整个身体都融在阴影中,正在凭栏吹笙——摘星楼是十三楼中最高的一座,在整座玉京,也属高楼,因此晚间星夜,便如置身于银河,而由此俯瞰,能将整座玉京尽收入眼底。

风将笙曲吹得愈显幽咽,一曲罢,嵇平明收回远眺的视线,回头望向宣虞。

而宣虞也始终静静站在原地注视着他。两人第一次以真身相对,俱是无声地打量了对方一会儿,也都对对方的观感与上次有微妙的不同,对宣虞来说,即便嵇平明的心法已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甚至连面容都隐在黑暗里模糊不清,但那种锐利如刃的目光还是让宣虞无法不感到危险,嵇平明或许察觉到了他的戒备,便先开口道:“我并不热衷于乐道,只是借此怀念下故人罢了。”

宣虞没有接话,等待着他的下文,而果然,嵇平明的说话风格恰如他之用剑,起势往往淡淡如风,却会在转瞬的猝不及防间便毕现出喋血杀人的厉刃:“往事经年,查证起来难免要耗费无谓的时间——所以我昨夜便去杀了江朝云,生剔了他的每一缕神魂,遍览了他的记忆,从而验证了你母遗书所言确实为真。”

“不过,我仍有疑惑,翻检遍你母的遗书与江朝云的所有记忆,都没能找到答案——来此,乃是想请宣宗主为我解惑。”

宣虞不动声色地轻轻“嗯?”了一声。

而嵇平明则迈着鸟飞绝的奇诡步法,缓步向他逼近了:“我那徒儿粲之,得尽我平生真传,也是我此生最得意的弟子,其性格虽略有疏放不拘小节,却也自有其心细之处——况且他那时已出师,作为一个真正的刺客,即便放松戒备,也会对环境时刻保有警惕,更何况他也从不服丹,对入口的饮食更不可能失去谨慎——你母遗书中说,他是经年累月中太素之毒致死,可再厉害的毒入体也不可能全无反应,我实在想象不到,粲之到底是如何能毫无察觉地被一个毫无修为的炉鼎谋害成功!——那‘太素’,究竟是一味什么样的奇毒?”

“正因虞粲之的谨慎,江氏才只能以此美人计杀之——更何况炉鼎便一定毫无修为吗?”宣虞直视着嵇平明,轻嗤:“剑侠未免也太轻视江氏藏在游仙楼里的秘密了——而或许剑侠不熟悉‘太素’这味毒的名字,但却一定知道一种女子性修的奇特功法——《素女经》。”

见嵇平明不可遏制地目露出震惊之色,宣虞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江氏有《素女经》的传承,他们将游仙楼的历代魁首皆安置在那名为‘玉璇玑’的院子里,隐秘地修习《素女经》,大小宣姬恰好共为那最后的一任素女,因为资质、体质合适,也是这数百年里唯一任功法接近了大成的素女——而所谓‘太素’,其实就是素女以自身阴/精在体内所炼的至阴之精,而对阳体来说,却可谓是一味奇毒——而男人嘛,自然不会在双修取阴时有所防备,在这时即便察觉到了些许异常,恐怕也只当作是双修带来的特殊功效呢。”

“对此,剑侠想要查证是很容易的,”宣虞脸上的笑容褪去了,露出真正冷漠的底色:“——因为我就是素女炼阴时所怀上的孩子,是以生来即伴‘太素’,体质至阴。”

“——而我既已将剑侠想知道的据实相告,尽显了诚意,剑侠也是时候该展现你的诚意了。”

……

待宣虞回到珍馐楼的雅间时,脸上已毫不见异色,而他离去的这近半个时辰,公输祈早已吃好喝好,这时正在打着嗝消食。

宣虞笑问他:“怎地,还满意吗?”

公输祈矜持地点点头:“尚算行吧——你如果有什么想借此求我办的事,现在可以直说了。”

宣虞不由笑道:“真不好意思,被你给猜中了——这次请你同来白玉京,确实是有事相求的。”

公输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当我傻啊!”又嘟囔:“你和辛夷打小就是这样了——一旦无事来大献殷勤,准是接下来就要可劲儿地使唤我了!”

***

兰因不知又将灵力在通身运行过几个大周天,方觉经脉间才被冲破开的关窍已是彻底地打开了,成果得以稳固,他才渐渐收敛灵力,停下了打坐。

再睁开眼时,兰因不觉有点恍惚——这时竟是已有阳光从他头顶的窗口照进来了,原来他竟已不知不觉就修炼了近一天一夜,兰因迟来地觉出些饥、渴,但又忍不住高兴——这样的专注,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经历,而凭此得来的收获,也让他觉出了虽微不足道却真实存在的一点踏实和满足感。

兰因想要站起来舒展下筋骨,正这时,禁闭室的门被从外打开了,一个戒律堂当值的师兄打着哈欠对他道:“你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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