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那边有人过来处理情况,他把她横抱起来,冲着花坛走下去,没走走廊。
意识消殆的前半刻,她听到他貌似说了句:
“别哭,哥哥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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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笑盈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醒过来的,醒来的时间病房没有人,她手上还吊着盐水,嘴边伤口结痂了。
脑子有些晕,感觉腰已经没有感觉了。
她没腰了。
真是凄惨又悲痛。
好惨一女的。
崔笑盈视死如归的看着天花板,躺了两分钟之后,林巧推门进来了,靳瑞紧跟其后。
林巧见她行了,马上坐过来,左看看右看看:“笑盈,你没事吧,现在腰还疼吗?”
崔笑盈一脸绝望:“它死掉了。”
林巧鼓励她:“没事的盈盈,医生说你的腰伤是有旧疾,所以才会那么痛,其实没有伤到根本,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的。”
崔笑盈不讲话,只是默默把她扭朝里,阖眼休息。
靳瑞在一边问:“学妹,你怎么跟那蓝毛干起来的?他你认识吗?”
“不认识,”崔笑盈动着嘴,“但有一面之缘,他说他是校龙头。”
“啥玩意儿。”靳瑞笑了:“校龙头,我还院鳖头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巧弯了弯嘴角。
“……”崔笑盈要绷不住了:“我都这么惨了学长,你能有点人性吗?”
靳瑞笑了两下,收敛的拘了拘表情,马上摆手:“学妹你放心,甭管他羊头马头,你哥哥已经把他打成猪头了。”
林巧噗嗤一声笑出来。
崔笑盈:?
她一惊,睁眼扭头,看向靳瑞:“谁?”
“能有谁啊,谢嘉容。”
崔笑盈怔了一秒,回忆起昨晚的事情,谢嘉容最后赶来给那龙头哥一顿拳打脚踢,最后还把她抱来了医院。
她心里一紧,又软塌塌的泄下来。
没讲几句,林巧和靳瑞就说要回去上课了,已经通知导员给她请了假,让她别担心。
崔笑盈嗯了两声,阖眼睡觉了。
同一时间那一头三分醉,下午人少,V卡区“砰!”的一声巨响拉来了一众一楼客人的目光。
谢嘉容咬着烟站在面前,宁述怀勒着花臂男拎在墙上。
花臂男咽着气,招手:“怀哥!你怎么来了……”
宁述怀笑着看他:“哥们喊我来的,听说你不老实啊。”
宁述怀,方圆十里唯一打人不带小弟的真男人。
令花臂男日夜畏惧谢嘉容的真凶。
花臂男:“没没没……我怎么,可能……”他看向宁述怀后面的谢嘉容,问:“容哥,又……是怎么了?”
谢嘉容的面色尤其难看,咬着烟,不时有白雾从唇边飘出来,他微仰着下巴,不语。
宁述怀回头看他,毛躁的问:“谢嘉容!这货他妈的问你话呢!拉我过来打架你也不快点!”
男人拿下烟,吐了口气:“丁娇,把她喊出来。”
花臂男似是刻意拒绝:“不是啊哥哥,这我妹妹她都不在我这里……”
谢嘉容好像没了耐心,又咬住烟头,一步靠前,对上花臂男的眼神,凌迟了好几秒,静默如深潭里,戾气迸发的妖魔。
“我再说一遍,”谢嘉容嘴里的烟烧着星,花臂男自觉往墙上靠了靠,他的话没有态度:“叫她出来。”
花臂男欲哭无泪:“这这这我真不知道……”
“我在这。”
倏忽一道女声从酒吧调酒吧台里面传出来,谢嘉容看过去。
丁娇出现,见到宁述怀扯着花臂男,蜷动了手指,随后走过去。
丁娇:“谢嘉容,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他静默以视。
“我朋友确实打了那小丫头,不过那是她贱,她该……”丁娇最后的“打”字还没说出来,谢嘉容突然朝她走了一步,压迫力铺天盖地的卷下来,她愣是止了话。
“你知道我这人,就不喜欢随随便便救人。”
他没提那事。
“我救你,”谢嘉容睨着她:“是因为我觉得,你们女人家,清白这事儿比我们男人重要多了。”
丁娇愣怔的听他说。
“但现在看来,”谢嘉容似是有些懊恼:“我真是瞎他妈操心。”
“救了个,”他咬着烟,目光阴沉,睥睨着她:“把我们家姑娘打进医院的女人。”
丁娇似是意识到自己错了,试图挽回:“不是这样的谢嘉容,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后悔了。”
丁娇一愣。
他说的不留情面:“早知道当时就该当眼瞎。”
女人马上眼泪汪汪,他却敛下睫,视若罔闻。
下即,看向墙上还被扣住的人,“宁述怀。”
那头男人一动。
“松手,走了。”
丁娇听到他说要走了,怔在原地不敢上去扯他,宁述怀那头一个劲撒下来,睨了花臂男几眼,那人笑了笑,他马上跟着谢嘉容出去了。
徒留丁娇原地落泪。
出了三分醉,宁述怀跟着谢嘉容上了车。
宁述怀,谢嘉容高中同学,徽远混出名的社会人士,经常团伙拉架,日子过得张狂又偷鸡摸狗。
这会儿第一次被他扯出来,看着谢嘉容的车,不自觉嘈他几句:“你牛逼啊谢嘉容,苟富贵勿相忘,买车不见你记得兄弟,打架你倒是记上我了。”
谢嘉容:“……”
他没理,系了安全带。
宁述怀也跟着系上了。
车里驶离三分醉,宁述怀在边上开他:“话说,你们家姑娘谁啊,谢令妤啊?”
“你管呢。”
“……”宁述怀笑了,“你他妈牛逼行吧,打架把我拉出来,你就哐哐搁后面装逼,问你啥事你也不说,合着就你清高。”
“……”
谢嘉容不搭理他,宁述怀也没再问,坐了一会车,可能是他少坐的原因,一上来没过两分钟就开始倒胃了。
宁述怀扶着窗:“谢嘉容你这个逼,上赶着去死吗你开这么快?”
“快么,”谢嘉容看了看时速:“噢。”
“……”
宁述怀拿他没办法,自己把窗打开了,过了一会发现还是无济于事。
不一会儿,谢嘉容出声提醒:“我的车不让吐,一次五百。”
“你他妈的你是个人?”宁述怀气的头都冒烟。
前面红灯,他踩刹停下,扭头:“你这么牛逼怎么还晕车?”
“其他人坐我车从来没有说晕车的。”谢嘉容看着他,眸子微眯,几秒后非常恳切的提醒:“菜,就多练。”
宁述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