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钦的脊柱即刻弓成断弦的箜篌。
噬魂钉离体的刹那,仿佛有千万册古籍同时从他的神经末梢被撕裂。
炉壁浮现《天工秘录》残页的预言:“逆史者终将被时空裱糊成笺。”
残页的右下角,却多出一行小字——宋姜姜的现代字迹批注:“放屁,我偏要把他从纸里抠出来!”
钉孔涌出的黑血,遇空气即凝固,形成带殄文的衬纸残渣。
季砚钦挣扎间拽散了她的束腰丝绦,冰凉的衬纸残渣随他掌心游进襦裙。
那些带着他灵识的纸渣如同三月桃根,在少女温热的肌肤下生根,将痛感神经逐步改造成敏感的情愫接收器。
“噬魂钉是不是绞得很紧?”
他尾音湮灭在她骤然收缩的小腹肌理间。
“你!”宋姜姜毫不手软地将炼成的金粟笺捅进钉孔。
挖镶补纸,最后一步即将完成。
季砚钦在新生衬纸的包裹下突然失力,潮湿的鼻尖陷进她的颈窝里闷笑。
伤口愈合处新生出冰凉的金丝栏线,与她腕间衬纸产生磁吸。
新生经文沿着相贴的肌肤游走,"看,你在我身上誊写。"
衬纸磁吸声宛如湿吻。
季砚钦将脖颈塞进她的掌心,那里正在生成新的噬魂钉雏形——
是用金粟笺与命火糅成的同心锁形状。
还没等他说点什么,宋姜姜就脱力昏过去了。
他扶过对方的腰,苍白指尖若有若无摩挲腰线,将人牢牢扣在肩窝。
又将正在自我修复的金粟笺,撕下半幅盖在她身上。
金粟笺撕裂时发出细碎呜咽,暗红血丝爬上瞳仁,半幅残纸却渗着墨色咒纹覆住她颤抖的脊背。
他每恢复一分人形,宋姜姜身上就多一道金丝栏线,似乎是什么版心花纹的样式,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
思绪纷飞之时,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纸面,待回神时竟描出她的轮廓。
怀中人睫毛轻颤,他立刻攥紧掌心将画像碾成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