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欣居然有点高兴，“可、可以的！”

“只这一次，拜托你啦，下班的时候请你喝奶茶。”

“没关系的，小霜，谢谢你，其实我很高兴。”

陈欣欣握住了纪明霜的手，纪明霜突然发现，陈欣欣的手很冰，类似林然的温度，但是她的手，比林然的手更加瘦弱，粗糙，甚至有点残缺不全。

纪明霜低下头，时间又回到夜晚，面前的陈欣欣变成了一团边缘模糊但面容清晰的鬼影，纪明霜的手掌上也沾了黑迹，在纪明霜的面前，它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纪明霜也笑了笑，随后，林然一脚踢了过去，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又很有力量，那只鬼的头重重地撞在了墙壁，或者说梦境的‘边缘’上。

它似乎已死去很久了，以至于它的头骨也酥化发脆了，纪明霜似乎听到了头骨碎裂的声响。

刚才，它紧紧地抓着纪明霜的手，现在，纪明霜也紧紧地抓着它的手，于是，它的手断在了纪明霜的手里，指甲也被纪明直接掰断了，嗯，果然比一次性筷子还要脆。

它顺着墙壁缓缓滑落，林然又补给它一拳，它的鼻子直接被打歪，连带着鼻翼的脆弱皮肤也被撕掉一块，露出里面的焦黑色骨头。

纪明霜从一本手记里看到，鬼对于人的危害程度，主观恶意是一方面，自身实力是另一方面，两者综合，即为鬼的危险指数。

但这个标准是鬼对于人的，但鬼对于鬼的危险指数，似乎也可以借鉴一二。

最后，这只鬼像一条鼻涕虫一样流动着溜走了，纪明霜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她自己又坐在了员工休息室的小沙发上，那只鬼正握着她的双手，而她手上的黑色痕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只是，这双手，虽然温度不高，但仍是温暖的。

纪明霜没有用力推开她，因为林然正站在她的身边，他却碰不到她的身体。

也就是说，她已经回到了现实，面前的鬼影确实是陈欣欣。

要不是纪明霜有过类似的经验，恐怕已经一拳打了过去，或者很用力地甩开对方的手。

障眼法啊……

鬼，果然是很会骗人的呢。

再结合林然之前的说法，陈欣欣在精神状态很差的情况下，曾经用刀扎进了她的左眼。

恐怕陈欣欣当时也已被折磨到精神崩溃了，纪明霜握了握陈欣欣的手，“欣欣，你没事吧。”

见骗不到她，陈欣欣脸上的鬼影也不见了。

“没有哦，我没事，反而是小霜，刚刚怎么突然睡着了呢？”

纪明霜看着陈欣欣的有些苍白的脸色和恍惚的神情，问道，“那……我拿给你的符箓呢？”

陈欣欣把符箓从衣兜里拿了出来，“我有好好放着呢……咦，这张怎么湿透了。”

纪明霜把湿透的符箓拿在手中，符箓被暗红色的不知名液体浸透了，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

陈欣欣慌张地道歉，“对不起，小霜，你刚刚拿给我的符箓，这就被我弄坏了，我明明有好好保存的，我也不知道这些液体是哪来的……要不，我把另一张还给你吧，我担心另一张也会被我弄坏……”

纪明霜摇了摇头，把身上的最后一张符箓也交给了陈欣欣，“没有，是这张符箓发挥了作用，至少说明它是有用的，我赶紧找道长再拿一些符箓，反正我能拿到批发价……欣欣，你最近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陈欣欣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以啊，反正我爸妈也不在家，不过……”

纪明霜：“不过？”

陈欣欣凑近了纪明霜，小声地说，“小霜，那个男生是谁啊，我都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纪明霜看了林然一眼，从包包里拿出了没穿衣服的小公主洋娃娃，“啊……这个嘛，我回去跟你解释吧。”

林然藏进了棉花娃娃之中。

纪明霜拉着陈欣欣回到了她的办公室，把洋娃娃的公主裙穿好，放在了办公桌上。

而后，她打开外卖软件，点了几杯奶茶。

收到奶茶之后，办公室和对门的阿姨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办公室的氛围融洽了很多，陈欣欣也肉眼可见地开心了不少。

晚上，陈欣欣准备用软件叫车，没想到纪明霜拉着她坐上了一辆粉红色的超级漂亮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