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是不能还是不愿意?”
马复康说,“两者兼有,火灾发生之后,我们就不再联系了,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还活着,但我也不想知道。”
“能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吗?”
“不能,能不能换个话题?”
“你说,仓库里有脏东西,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马复康沉默良久,“我……我当时什么也没看到,但我感觉到了,那是难以想象的恐怖存在……让我本能地开始战栗,我知道,如果我被它抓住,那就必死无疑。”
阿依忍不住搓了搓手臂,“真的有这么吓人吗?”
其实他说的‘难以想象的恐怖存在’、‘本能地战栗’、‘必死无疑’太过空泛,让人没什么实感,但同类惊惧难定的模样会让人不由得开始警惕,仿佛危险正在逼近。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碰到‘那个东西’,你们有所察觉之后,就刻意避开了它?”
马复康点点头,“是的。”
“这不对啊。”徐阳小声地说,“他都已经避开了,为什么还会做噩梦呢,而且是这种程度的噩梦……”
纪明霜说,“直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的描述,我无法判断噩梦的来源,而且……”
马复康说,“而且?”
纪明霜:“而且我还是保持着原有的观点,你的情况并不像是被脏东西缠上了。”
马复康的脸色涨得通红,“怎么,你这是在耍我吗,我冒着做噩梦的风险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居然……”
高大师说,“根据我的经验,我也这么觉得。”
纪明霜说,“但我是凭感觉的,你给出的信息还不够,我还得继续调查。”
马复康暴怒起来,他癫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在房子里跳来跳去,“滚,又是骗子,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可恶的骗子,现在,从我家滚出去,都给我滚!!”
就这样,几人被赶了出去,站在门口,面面相觑,高大师说,“理论上,我应该请你们吃饭,但现在才上午十点二十,还没到饭点呢。”
阿依说,“这样吧,先请我们吃点东西,等中午了,再去吃饭。我看过旅游攻略,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店,所说店里的阿芙佳朵超级好吃。”
徐阳:“阿……阿什么?”
阿依:“阿芙佳朵。”
徐阳:“好奇怪的名字……”
阿依:“总之就是浇着浓缩咖啡的冰激凌。”
徐阳:“那不就是雪顶咖啡吗……”
“哼!”阿依说,“……你现在的任务是现在叫车。”
徐阳立刻:“好的!”
到店之后,阿依点了四份阿芙佳朵,还有店里的特色甜品,阿依擓了一勺,送入口中,“哇,真好吃诶!”
纪明霜也尝了一口,又凉又甜,咖啡的苦涩中和了冰激凌的甜腻,经过深焙的咖啡豆香气浓郁,香草冰激凌却口感轻盈,真的很好吃。
徐阳也说,“我就说嘛,冬天就应该吃冰激凌!”
高大师只是象征性地尝了一口,他说,“关于那位委托人的事……你们怎么看?”
纪明霜说,“我觉得,他的情况更像是中邪、诅咒或者下降头之类的,总之是一些不好的术法。”
高大师说,“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我总感觉他有事瞒着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肯多说。”
徐阳说,“他甚至还误导我们,我之前可没听说过火灾的事,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这样。”
阿依吃了一口甜品,说,“纪姐,今天早上,我们准时过去,他却没有开门,我们已经吃过早饭了,就在他家门口等着,直到他的邻居买菜回来,那位邻居阿姨跟我们讲了他的事……唉,他现在已经完全没办法工作了,而且他的脾气暴躁,爱摔东西,你也看到了,他妈妈白天给人家做保姆,接送小孩,打扫卫生,买菜做饭,晚上还要去他那里打扫卫生,送饭,挨骂……”
徐阳也说,“是啊,他什么都不说,我们也没法溯源,他这样的情况,纪大师来了都没辙。”
高大师说,“谁说不是呢。”
阿依说,“他的桌子已经换成木桌了,桌上的东西也都是摔不坏的,他妈还给他买了砂糖橘……结果都被他踩坏了。邻居阿姨说,偶尔看到他妈妈流着眼泪从他家走出来……”
众人一时沉默。
高大师说,“算了,我们也没办法,小纪,你来都来了,下午跟徐阳他们一起去游轮上玩吧。”
纪明霜摇摇头,“多谢您了,但我下午要去树莓市立图书馆,晚上就要坐动车回去了,我明天还要去上班呢。说起来,你们呢,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徐阳说,“反正也帮不上忙,在这边玩一圈,我们也回去了。”
高大师说,“徐阳,你看看人家的思想觉悟,人家出外勤还不忘学习呢!”
“师父,差不多得了,我也不是那块材料啊。”徐阳说,“况且,活到老,学到老,师父,你也去进修进修呗。”
“我老了,眼睛花了,学不动喽!”
徐阳:“是啊,不能坐上游轮,因为太无聊了,不能去图书馆,因为太麻烦了,在江边钓鱼就刚刚好,对吧!”
高大师笑呵呵地说,“那当然了,冬天最适合钓鱼了,小鱼不闹窝,大鱼不挣扎,围观的人也少,空军也没关系,哈哈!”
徐阳:“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