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直觉不对,便拉开门看。
门外赫然站着一个着黑衣的蒙面人,那蒙面人看见出来的程霜,便拉起她,就朝另一条路走去。
程霜被他拉着,也并未反抗,她总觉得此人的身形很是熟悉。
虽不知是何人,但也比重回那个牢笼要好得多。
程霜一声不响的跟在身后,倒是那蒙面人等不住了先开的口,“跟晏竹月交好的还真是些女中豪杰,姑娘,就没什么想问的?”
程霜听见晏竹月的名字,心里有了底。
自己终究还是牵连了竹月,对那蒙面人道,“公子,我们这是到哪去?”
这蒙面人便是魏伯宁,他跟在后面,看到程霜他们进了这店,便收到晏竹月传来的消息,让他在这后院等待。
他便上了屋顶,不一会儿,便见程霜跟着两人,来了这间房里。
魏伯宁趁那侍卫不备,将他迷晕了过去,不然少不得一番打斗,还惹人注意,幸得偷了点王殊柜子的里的迷药。
心里不禁赞叹,“还是夫人厉害。”
正好,他欲开门之际,便碰上了程霜出来,当即便拉着她就跑,顾不上解释许多。
本以为程霜还会挣扎,谁知,这姑娘也是个心大的,跟着她就跑。
到这儿了,才想起问他,他如实回道,“京城你是不便呆了,今天夜里,我和竹月会送你出城。”
程霜应道,“有劳公子了。”
魏伯宁点了点头,拉着她从后门出去了,只是街上的暗卫仍是众多,魏伯宁拿来一早准备好的衣物,让程霜直接套上。
就在这时,院中却突然传来了信号弹的声音。
“遭了,这迷药醒的这么快吗?”魏伯宁疑惑
当即,便与程霜上了马车。
在另一间屋里正试着衣服的朱闻楚,听见这信号声,什么也不顾不得了,转身便冲了出去。
而周三郎还在门外等待。
朱闻楚推攘着,让他带自己去程霜那儿,周三郎也只得依他的吩咐,到了程霜换衣服的地方。
到那时,便只见晕倒在地的女侍和自己安排过去的侍卫。
许是迷药不足,那侍卫虽已转醒,但身上仍是无力,便赶忙发出了信号。
朱闻楚摇醒那女侍,压着怒气问道,“程霜呢?”
那女侍并未被迷晕,只是担心被怪罪,装晕罢了,她有意帮程霜。
看着眼前之人的暴虐,她撒谎道,“是个女人,是个女人把她带走的。”
她当然看到了那蒙面之人实为男性。
殊不知,这话,更是激怒了朱闻楚。
说道女人,朱闻楚能想到的只有晏竹月,而这事又确实受晏竹月指示的,她也是好心办了坏事了。
朱闻楚当即便出了店,吹响口哨。
安排在四周的暗卫,立刻都出现在了他面前,听他道,“都去给我找!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话毕,所有人分散了出去,朱闻楚嘴角勾起的一抹邪笑,仍留在原地,嘴里却念叨着,“霜儿,你为什么要走呢?”
其他人离开后,朱闻楚既是知道了这幕后主使,自是不会放过她。
他便只身一人来了这晏府门口。
晏府门口有重兵把守,他自己没傻到想赤手空拳闯府,只是,晏青竹如果能找人设计救出程霜。
想必早已不再府中了。
他刚要上前,那守卫的将领便道,“闲杂人等,还不快些离开。”
朱闻楚向后退了两步,发出笑声,“将军竟还这儿守着,里面的人早跑了。”
守将一开始,只当他说些疯话,不予理会。
见他没有硬闯之势,便不再与他多言。
朱闻楚见如此无用,便转身欲去裴府。
可碍于身份,他不便如此,便派人送了封信,到裴申手上。
很快,那守将便收到了大理寺的消息,开门察看。
果不其然,晏府没有晏竹月的踪迹。
晏竹月逃跑一事暴露,街上顿时多了许多官兵。
为首的正是大理寺卿李呈,他派人张贴了告示,并写明凡举报之人,奖十两黄金。
周围的人围上一看,眼熟的人便说道,“这不是鹊桥仙的东家吗?这是犯什么事了?”
李呈快速的捕捉到了鹊桥仙二字,便骑着马带人赶到了鹊桥仙。
此时的晏青竹并不知道,自己逃跑的事,已经败漏,她还坐在京郊外定安之前安营扎寨的地方,等着与程霜会面。
李呈一进鹊桥仙,便让手下的人全面的搜查。
这时,南黎从后院走了出来,“大人,这是何意,我鹊桥仙好像没犯什么律法吧?”
李呈回道,“有人揭发你们鹊桥仙,藏了要犯,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南黎心下一惊,但很快整好神色,望着李呈说道,“大人,小女不知你口中的要犯是何人,若是大人执意要查,那请便吧。”
李呈带人搜了个遍,也没发现晏竹月的身影,便撤了兵,临走还不忘说道,“姑娘小心驶得万年船。”
李呈走后,南黎面色才露出凝重。
担心着他们是否已经汇合,这紧要关头,又如何与晏青竹传信。
郊外的晏青竹安静的等待着,坐在旧地,又想起昨日的种种,起初,她只是个局外人,而现在,她已然成了局中人。
想起几个月前,他们还坐这儿痛快的饮酒,而如今,一个远在边境,一个困在闺阁,她也落得个一身的罪名。
真是物是人非啊!
惆怅之际,她听到背后传来一声,“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