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繁姐她不在公司了,”许阅微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氛围,主动开口道:“我去见姜姐的时候,她们在会议室,聊得什么不清楚是粤语交谈的,但后来来了两个检察官,她们就一起走了。”
“什么?”
白权熙脸色一变:“检察官?”
许阅微点头:“……我猜,您应该是在等繁姐,但她可能一时半会的回不来吧?”
“那,那你知道怎么回事吗?”白权熙桌子下面的是手指摩挲着眼镜框,强压住心里的慌张,“她是艺人啊,这样怎么行?”
最担心的事还是出现了。
“姜姐和孙总提前让人到地下车库封锁了,确保不会有闲杂人在那里,然后开的孙总的车走的。”许阅微解释道:“所以,应该不会有问题,姜姐和孙总也去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皇甫繁光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刻意放大,无论是业内还是所谓的对家又或者是黑粉,都知道皇甫繁光的德行,所以早就有帖子赌她什么时候出事了,甚至还为此搞了一个投票,投票她最后会因为什么事彻底倒台。
其中票数最高的选项就是会因为得罪人被‘封杀’,其次就是这个,因为这短短三年到这个位置被质疑背地里做了什么肮脏的交易有一天被曝光。
白权熙不清楚皇甫繁光到底因为成为工具人做过些什么,但总之被曝光后不会有好果子吃,这件事可大可小,但如果大,可能是会难以收场的那种大。
所以她很难不害怕。
手机上,皇甫繁光没有回消息,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又立刻给唐果和阿鱼发消息,但都得不到回应。
许阅微见她这个状态,主动告辞了,出了门眼眶微红的一路往地下车库去,直到上了车,憋了许久的情绪才瞬间涌现。
她支走了助理,趴在方向盘上崩溃大哭,失去了那份大方得体,也失去了理智。
在此之前,她和皇甫繁光争吵过好几次了,也的确任性而为的给她添了很多麻烦,可她从来都不计较不在意,抱着对自己的那份愧疚纵容她。
可唯独她最想要的皇甫繁光从来不给,哪怕是一丝一毫。
她可以看得出皇甫繁光在意白导,从一开始,自己有机会和她接触,也是因为这个白导,直到现在也没有变。
她也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掩饰过心有所属,甚至几次去制定私人行程去美国,只为了堵她,然后悄悄的藏起来,悄悄的看一眼。
这些她都知道,可她不想放弃,明明就是单身明明就是恨这个伤过她的人,却始终把自己困死在里面拒绝任何人伸出的手。还因为这个白导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样,都还要执着的固守己见。
许阅微实在是不理解,人为什么都这么擅长和自己作对呢?
哭累了,她抬头看着中央后视镜里的自己,又气又恨,她在皇甫繁光身边这些年,又何尝不是执着的可笑,总觉得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可已经两年多了,没有一点进展。
尤其是因为白导回国开始,最近几次的故意试探,她发现皇甫繁光对自己越来越像一个事事兜底的家中长姐,离自己想要的位置越来越远了,所以今天到白权熙那里做最后的试探。
这下好了,她可以清楚的看出这位白导也同样余情未了,最后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两个本来就没有放下的人,早晚会再走到一起的,她不可以再肆意妄为了,不可以再自取其辱自欺欺人了。
而寂静到可怕的二楼办公室里,白权熙也几近崩溃,其他人都下班走了,只有永远不会停转的钟表一直不知疲倦的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像千万只蚂蚁一样,啃噬着她最后的理智。
江城的检察官都来了,这是什么严重程度可想而知。
她很想跟过去,这种时候哪怕只是陪在她身边也好,可助理,经纪人还有孙总,这些人都可以在,合情合理的在,但自己不可以。
只能在这里干等,一个人胡思乱想着,毫无作用的着急。
等了很久很久,直到大楼要断电关门,白权熙还没有走,这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白权熙问保安要钥匙,保安的意思是他没有这个决定的权力要问孙祈越请示,但孙祈越的电话也打不通,白权熙只好回去了酒店。
洗漱完,十一点了,皇甫繁光繁消息终于过来了。
【不回了,早点休息。】
白权熙一惊,头发都没来得及吹,赶快给皇甫繁光打过去了电话,通讯录里没有存她的手机号码,但脑子里存了。
电话响了十几秒,在白权熙以为她不会接未知来电的时候,电话通了,皇甫繁光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白权熙眼睛一亮,她知道是自己!
“你现在在哪里,我可以去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