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我保证,等我回来,我们就一起修水渠。”
阿喜轻轻抱住她,刘嫣则轻轻抱着她的脊背,伸出手来缓缓拍了拍她的脑袋。
在刘嫣三人走的那段时间里,王指月便成了全权负责大伙的人,先是组织年轻力壮的上山查看水从哪出的泉眼来,又是连带着婉柳烟一块召集更多的人松土。
阿喜其实觉得婉柳烟长的漂亮,但因前头的事不敢说,只是知道她不喜欢万贞,时间一长,便偷偷摸摸的自己画了一副不成样的婉柳烟画像。
于是乎,阿喜趁着她不知道,偷偷摸摸的把自己画的她的画像也供在了寺庙里。
阿喜想,她这么好,一定也是天上的仙子,只是不慎堕落凡间,别人也不知道有她这位仙子。
可是她知道了,这很荣幸。
而婉柳烟确实很漂亮。
尽管她是用果汁画的小涂鸦,看不出来像谁。
少女天真懵懂,不懂什么叫情爱,只知道婉柳烟喜欢王指月,不会写字,便用自己自创的文字在桌上刻下了“婉柳烟和王指月姐姐长长久久”几个符号。
只是后来的阿喜没有等来刘嫣,反倒等来了飘扬着“仪”字旗帜的军队。
彼时正经战火重燃,军兵再度进来抢杀后,大伙尽力躲藏和反抗,减少了些许伤亡。
那时的阿喜躲在房屋的某处蹲着,举着柴刀,仔细观察着四周,生怕下一秒便有军兵进来。
外头的火光透过缝隙传入屋子里,阿喜看着前边透进来的火光,心情愈发害怕,不自觉的缩卷了身子。
可同往日不同的事,这次的军兵却似乎没有跑动,反倒脚步非常沉缓。
见此,阿喜随即似乎意识到什么,慢慢抬起脑袋,偷摸朝窗外瞟了一眼。
没有传来笑声,徒留沉沉缓慢的脚步声。
听到声音,阿喜却并未放松警惕,抿紧了唇,紧紧抓紧了柴刀。
没过多久,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阿喜见状,随即及时将窗户打开,眼神坚毅的握紧柴刀,便等着来人到来。
半晌过后,房门被人打开,火光也随之涌入,阿喜见此,随即赶忙翻窗跳了出去。
而下一秒,后头便随之传来了女子惊喜的笑声:“这儿呢!”
听到声音,阿喜随即赶忙翻窗逃走,握紧着手中的柴刀冲着火光相反的方向跑走了去。
阿喜一路奔跑,后头也传来几阵追逐她的脚步声。
阿喜抱紧柴刀,一路奔跑,伴随着后头的脚步声传来,内心的恐惧也愈发加深。
然而她个子太小,却反而因为跑的太急而摔了一跤。
阿喜前脑着地,额头狠狠磕了一下,脑袋瞬间传来剧痛。
但没过几瞬,阿喜便又忍着疼痛站起了身,捡起柴刀继续跑走。
她才不要死,她要活着,活着等营长回来……
带着这个想法,阿喜拼了命的一路奔跑,哪料还没跑多久,却被人一把抓住了后衣领,拽了起来。
见状,阿喜反应过来后,随即尖叫着挥舞起了柴刀,谁知那双手却把她提的离他自身较远,由着她自己挥舞。
阿喜闭着眼睛,挣扎着尖叫着在空中挥舞许久,砍了好久才停了下来。
沉缓一会后,意识到不对的阿喜缓缓睁开眼睛,却见得抓住自己后衣领的人似乎是一位黑衣男子。
那黑衣男子一只手提着她,一只手似乎拿着一张染血的白布,却并未将她拉近,只是默默的看着手里的白布。
阿喜见状,随即再度尖叫起来,想要挥舞柴刀,却被他一声轻轻咳嗽叫住。
听到这话,阿喜随即摆上气愤的神情,想要拿柴刀对准他砍去,奈何因为相隔太远,没法靠近。
无奈之下,阿喜只得气愤的喊道:“狗玩意!放开我!”
黑衣男子看着手上的血书,听到这话,随即缓缓微笑,将目光移向了她道:“错了,应该叫阿爹,这才对。”
阿喜听着,喊叫着挣扎起来:“谁要认你这狗玩意做阿爹!放开我!放开我!”
黑衣男子听闻,随即缓缓微笑,转头看着她,将她头上的稻蕙簪子拔了去:“你收了我送我娘子的木簪,便是认她做阿娘了,不唤我阿爹,唤什么?”
听到这话,阿喜却依旧不觉有什么,只是胡乱挣扎着伸手道:“你乱说!这是营长给我的!营长给我的!还给我!还给我!”
黑衣男子见此,随即松了手,阿喜也随之掉了下来。
那头的阿喜刚刚落空,本以为能就此继续跑走,谁知下一秒,便被旁头的军兵接住,抱走了去。
那头的阿喜一边叫着一边挣扎着,苏诀堤则充耳不闻,只是看着手中的血书若有所思。
旁头的军兵见状,随即迎上去道:“将军,接下来怎么办?”
苏诀堤听着,随即收了血书,微笑着望向前方,微微倾头,看向他道:“当然是去朝堂献给我那好主子,届时再一个一个杀了就是了。”
说完,苏诀堤随即抬起了头道:“都搜罗好了,凡是得病的妇孺及柔弱孩童,一个也不许遗漏,送上马车安顿好,至于其他,放好粮草农具和兵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