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过后,刘嫣便似缄默了一般,再也没有同任何人说过话。
王息有时有力气了,便想同她尝试交流,但她好像始终都是冷漠的。
像是成了机器一般的,再也不动了。
这日,三人共同步入礼州。
传闻礼州原先是苗疆人所在的地,因而所见风俗都与他们不同。
当三人走入某处城内的集市的时候,周围已是一片空荡荡的,廖无人烟。
摊子七倒八倒,有的还有血迹,摊位上的东西几近都被抢光了,周边的房屋空无一人。
刘嫣眼底颓废的朝前走着,只觉得眼前似乎总是能见到白色的虚无。
她在哪里啊……
那头的苏诀堤淡漠的朝前走着,王息则跟着两人前行。
一会过后,王息无意注意到刘嫣的不对,随即转头看向她道:“营长?”
那头的刘嫣听着,微微点头,跟着两人继续朝前走。
她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
真的快死了去……
快疯了……
几人分头走进了几家店铺,想要从中搜罗些能用的东西。
苏诀堤去了脂粉铺子,刘嫣去了米铺,王息则去了茶楼。
米铺内,神情恍惚的刘嫣在各处打量着,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倒下去了。
她随意的看了一眼四周,却早没了观察的力气。
周围的一切都是混沌的,在她的眼里摇晃着,她看不清前边是什么,只是觉得好疼好疼。
店门的红招牌被砸的稀烂,褪色的痕迹令她想起妈妈用的那只口红。
她想起小时候父母出去的时候,五岁的自己一个人待在窗户边的阳光下玩。
那些光芒好亮,从不会像现在似的。
多令人怀念。
她快死了,觉得脑子浑浊,天边染上了灰色的色调。
刘智的游戏机打动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重现。
刘嫣颓废着,突然就走不动道了。
她浑身都僵硬住,突然就没法再行动,就好似真的成了木桩子似的被定在原地。
隐约间,她听到前边传来哭泣声。
刘嫣再也不动了。
妈妈,她好疼。
她疼的没知觉,全然走不动道了。
恍惚间,她好像真的变回了小时候,在县城的那间小屋子里,小小的脚掌一晃一晃的走动着,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变成一首毫无感情基调的歌。
她想起小时候的红风筝。
邻居家的哥哥穿着白衬衫,五岁的脸颊丰润,他站在窗边,将那东西递给她。
刘嫣的眼神有些疯了。
“刘嫣。”
王息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刘嫣花了许久却扔未能回过神。
刘嫣不再回头了,后头的王息则望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什么,眼神似乎也有些疯。
可更多的是悲恋。
王息望着她的背影,长久的没有再说话。
刘嫣看了一会,后而终于将思绪拉了回来,发觉身体能动弹之后,随即转身,眼神悲苦的看向王息。
王息看着她,眼中的情绪仿若被沙尘淹没,想要抓住那只风筝,但风筝摇摇欲坠。
我们回家吧。
王恒在后头。
我在你后头。
刘嫣沉缓了一会,后而迎着外头的日光走了出去。
外头的太阳炎热,刘嫣走出来后,随即也不自觉的想到下午那个平静的巷口。
那个巷口好静。
刘嫣想着,默默的在街道上走了一会,后而似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怔住了去。
好想回家。
刘嫣走了一会,后而默默绕入城内的某条小巷。
她始终找不到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