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男人身上的雪松香,萦绕在鼻间。
趁他不注意,少女捻着两指,递到自己嘴边偷偷吸了口。
浓烈呛人的味道钻进口腔,烧得喉咙干涩生疼,她却愣是憋着那口气,咽下肚里。
烟嘴带着柔软的潮湿,带着男人生津的轻微苦涩,让人食髓知味。
她却在心中暗想,这样算不算和他间接接吻。
她还想再吸一口的。
却在男人朝她递来打量的视线后,偷偷掐掉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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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罗维并没有让两人久等。
坐进车里,被空调暖气包围,舒漾总算从瑟缩中缓过来,脸蛋也重新恢复血色。
“先生,是去长岛别墅,还是回法蒂拉?”
费理钟望向前边开车的罗维,思索了片刻,沉声:“先去法蒂拉。”
长岛别墅是什么地方?
法蒂拉又是什么地方?
舒漾满是疑惑。
可她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车窗外的景色吸引了注意力,满眼都是惊叹。
舒漾总算明白范郑雅说的让她别后悔的话。
她确实有那么一瞬后悔,但不是因为恶劣的天气,而是后悔没早点来这里。
本来她还在想,港口城市的模样都差不多。
可此刻真正亲眼见了这个地方,又觉得分外惊奇。
明明是滨海城市,却罕见地拥有极高的山脉和雪峰。
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之下,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平地,房屋鳞次栉比,五颜六色,像涂满颜料的画布,融合了莫奈与梵高的色调,灰暗与明艳参差,浅淡与浓烈掺杂。
说荒凉也确实荒凉。
整座城市里除了行道树外,只有远处的山脉有些许绿意。
但繁华也很繁华。
即使是深夜,街上依旧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街灯璀璨如白昼,店铺也都张灯结彩,丝毫没有打烊的意思。
那座著名的圣女大教堂高耸在城市中央。
将赫德罗港分割成两片区域,泾渭分明。
一边是繁华瑰丽的市政区,高耸的写字楼里亮着灯火,酒吧舞厅点亮夜的热情,路牌标准地指示方向,车辆在红绿灯下井然有序地穿行。
另一边则是杂乱无章港口区,贫民窟和唐人街坐落其中,霓虹灯点缀街道,港口处停满了集装箱和船舶,正繁忙地运作着。
这是个不夜城。
冶艳诡谲是这个城市的色调。
舒漾一瞬间明白了,费理钟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地方。
他和这里的气质一样,既正经端直又离经叛道,既低调又张扬,既矛盾又复杂。
“小叔,这里真的好漂亮。”
舒漾趴在车窗上,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惊艳的神采。
比起先前过分安静祥和的城市,这里显然热闹极了。
到处都充斥着一种热烈大胆的刺激感。
街上的行人穿着打扮都很随意,扫一眼过去,西装和皮裙,皮鞋与运动鞋,扎脏辫的,戴头纱的,似乎任何事在这里都显得过分寻常,除非有更夺人耳目的,否则根本无法引起他人注意。
费理钟静静注视着她,在看见少女眼中泛起的灼灼亮光后,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他眯起眼:“等会还有更漂亮的。”
很快,舒漾就见到了费理钟口中更漂亮的。
在罗维联系上管家交谈后,对方将大门敞开,罗维将车开了进去。
舒漾看见门楹上点缀着一串金色镶边的英文字母。
写着:法蒂拉庄园。
被松柏点缀的道路上,亮着昏黄的路灯,皑皑白雪覆盖在喷泉周围,汩汩水流还在不停地往外冒,在寂静中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下车后,罗维去停车,费理钟则带着她进门。
刚踏入大门,舒漾就被一片金色迷了眼。
镶嵌金边的琉璃吊灯,从穹顶打下亮光,照亮了红与黑交织的波斯地毯,也照亮了墙上雕刻的欧式壁画。大理石地板点缀着白金与翡翠绿的图案,沙发在昏暗中散发出低调的暗金色,充满着巴洛克式的复古优雅。
管家走过来,礼貌又绅士地跟费理钟打招呼:“欢迎回家,费先生。”
又看见身旁的舒漾,似乎早有听闻般,同样尊敬地打招呼:“舒漾小姐。”
舒漾还在好奇他怎么知道自己姓名的。
费理钟已经牵着她的手,推开了阳台的玻璃门。
门甫被推开,一片馥郁的香气钻入鼻孔。
舒漾被浓烈的香气萦绕,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间玻璃花房。
在这严严寒冬,里边竞相绽放着娇艳的花朵,有艳丽的红玫瑰,温柔的黄玫瑰,清冷的白玫瑰,花架上爬满了蔷薇花,苦楝树上攀着藤萝花,墙角的凤尾竹正舒展绿叶,在花洒暖风中摇曳生姿……
这座宛若童话般瑰丽辉煌的宫殿,像囚禁睡美人的城堡,优雅奢华。
却恰到好处地满足了舒漾所有的喜好。
她情不自禁发出感叹:“真漂亮呀。”
这比费家老宅富丽堂皇多了。
“小叔,这就是你的家吗?”
她一边看一边问,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满是好奇。
身后的男人却没有作答,好整以暇地跟在她身后,耐心地看着她到处参观。
见她脸上绽放出笑容,男人的眼神也不禁柔软起来:“喜欢吗?”
“喜欢。”
少女的眼睛璀璨如明珠。
她心想,费理钟的品味真好。
这里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住在这里简直要幸福死了。
身后的男人忽然出声,声音低沉富有磁性,饱含柔情与宠溺:
“生日快乐,舒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