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篱笆自动分开一条路,王子就这样走进去了。”
费理钟再次将原文念了一遍。
“可是现实里,如果种满玫瑰花的话,是不是会有很多刺?”
费理钟嫌她烦,掐着她的脸颊,挑眉威胁:“还想不想听故事了?”
她就不服气地说:“小叔,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我昨天就被玫瑰花刺刺破了手,针都扎进肉里拔不出来,可疼了。”
她举起自己小小的一根手指。
小拇指上确实有个红红的伤口,里面有根短刺。
费理钟捏起她的手指,皱眉:“怎么弄的?”
她就立马胆怯地缩回手,心虚地不敢看他。
“小叔,我不小心把你桌上那束玫瑰花弄坏了。”
她声音小小的,眼神不住晃动,生怕他看穿自己的心思。
事实上,放在费理钟桌上的那束红玫瑰,被她直接扔在地上踩了无数脚,踩得稀烂才扔进垃圾桶。
当然,她不会承认是自己做的。
只说不小心弄坏了。
那束花是费理钟的某位女同学送的。
那时他还在上高中,已经被无数追求者纠缠。
即使他每次都冷漠拒绝,总是有大胆的人给他写情书送花的。
尤其是在情人节的时候,她们就像阴魂不散的狗仔,总能想到各种办法送到他家里,烦死人了。
小叔明明拒绝过她们,为什么她们还恬不知耻地追过来。
而舒漾最直接的泄愤方式,就是将那些恼人的苍蝇送的礼物,一一销毁。
费理钟没有多问,只是凝神捏着她的小指,缓缓将那枚刺挤出来。
过程是疼的,她却因为心虚不敢喊疼。
直到后来,费理钟也没追究那束玫瑰花的事。
似乎也没追究过他那些礼物,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消失。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
又或许在默许她的行为。
窗外是片玫瑰花丛,只是冬日寒冷,没有生出花来,只剩凌乱的枯枝撑着点点白色。
看着凋零的枝桠,她莫名感觉,费理钟似乎也想给她种一片玫瑰花园,把童话变成现实的浪漫。
她悄悄翘起嘴角。
如果那个王子是费理钟就好了。
童话故事或许会骗人。
但小叔不会骗她。
舒漾心情愉快地拿着手机,拍了张浴室的照片,发给了范郑雅。
开心地附注:“给你看看我的浴室。”
原本以为范郑雅要过很久才回复,没想到几分钟后就收到回信:
“这是什么地方?你到赫德罗港了?”
“到了。”
舒漾笑着打电话过去,听见范郑雅略带慵懒的嗓音,显然是抽着事后烟,还没入睡。
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调侃道:“小舒漾,赫德罗港怎么样,是不是很荒凉?”
其实范郑雅也不太了解赫德罗港,她虽然好几次转机在此停留,却也从未走出过机场大门,对这座城市的印象依旧不佳。
她是个极度怕冷的人,受不了过分严寒的天气。
还是常年温暖的地中海气候适宜她居住。
“也没有很荒凉吧。”舒漾仔细想了想,冬日里确实是荒凉的,也是繁华的,可她一时也无法用准确的词来形容,只能说,“反正我住的地方一点都不荒凉。”
法蒂拉庄园位于赫德罗港半郊区,周围都是低矮山峰,底下就是最繁华的市中心。
她还有间玻璃花房,藏着整个春天。
范郑雅又仔细看了眼她发来的图,表情有些疑惑:“这地方看着好眼熟呢。”
舒漾想起大门上的那串英文:“好像叫法蒂拉吧。”
听见她提起这个名字,范郑雅一愣:“法蒂拉?”
“嗯。”舒漾抿着唇点头,止不住的欢喜。
范郑雅不禁皱眉,又好奇地追问道:“小舒漾,你老实说,是那所宅子的主人邀请你进去的吗?”
舒漾摇摇头:“不是,这是小叔送我的房子呀。”
“费理钟把法蒂拉庄园送你了?”范郑雅的声音因过分惊愕而显得突兀,在电话那头尖锐地冒出,“天呐,简直不可思议!”
舒漾被她的过度反应震得愣神。
云里雾里开口:“怎么了?”
“你知道法蒂拉是什么地方吗?”
“不就是个庄园吗。”
“哦,亲爱的,你在说什么梦话。”
范郑雅开始认真给她科普:“赫德罗港除了最著名的圣女大教堂,还有个很著名的地方,就是法蒂拉庄园。那所庄园据说有上百年历史,邀请各地知名建筑师和园艺师精心打造,当初可是作为皇宫存在的,只有王室贵族才能入住。”
“不过听说前几年被某个神秘人重金拍下。”
“没想到那人竟是你小叔。”
说到这里,范郑雅忍不住发出一阵唏嘘,“太疯狂了。”
舒漾听完,忽然有些受宠若惊,她试探着问:“那应该很贵吧?”
范郑雅点头,摸着下巴:“大概卖掉整座赫德罗港就差不多吧。”
舒漾沉默了。
她以为这只是比费家老宅更豪华的房子,没想到竟然这么贵重。
“你小叔对你真好。”范郑雅发出艳羡的声音,徐徐吐出一口烟,幽幽道,“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范郑雅!”
舒漾总算回过神来,皱眉警告她。
范郑雅笑笑,不过又忍不住替她开心:“亲爱的,你真幸运。如果我有这样一个小叔,长得帅身材好又多金,还这么宠我,那一定因为是我上辈子拯救了耶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