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素手上移,圈住了她的手腕,钱鑫鑫哑然,抬头相望,只见那素手的主人举起另一只手抵在唇边,示意她稍安勿躁,牵着她坐到床边,靠在她的肩头上。钱鑫鑫感觉到耳边的呼吸在靠近,呼出的空气拍打在她的耳廓内,热气烘得她双颊发烫,她听到身旁人在耳鬓间悄悄说,“我们看戏吧,这场好戏,很难得的,我不想有人来打扰我们。”
刘父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即使对他这个长女没有什么关心,面子上还是要做足的,最好的医院,最好的病房,再请一个高价的护工,算是对这个女儿最多的关心了。而此时的刘父,被一个男人推倒在地,推搡间打理好的领带被扯到肩头,仅剩的几缕头发压在身上的男人扯住,哀嚎声不断,门外当透明人的医生护士不敢上前一步,都偷偷趴在门上的窗口围观这场闹剧。
刘晓雯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她才舍得将目光放在墙上的按钮,按下的瞬间,门外的看客们整了整衣衫,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纷纷上前将厮打的两人拉开,准确来说,是单方面被打的刘父和打人的男子拉开。
被拉开后的刘父跌坐在地,喘着粗气,自认为已然脱离险境,就开始口不择言地狂骂,“你这个兔崽子,要不是我供你上大学,你现在还能当老师?这狗崽子,不滚回家,给你那疯婆姐姐准备扫地出门,滚过来这里讨打,来啊!你再打一下试试!”说时迟那时快,对面双目赤红的男子一个猛冲将躲在医护人员后面的刘父揪了出来。
冲突再一次升级,医护们看着拉都拉不住的两人,忙呼叫安保人员,将要进入失控的青年按住,而被打成猪头的刘父被医护人员抬着出了病房。钱鑫鑫大致猜出了青年的身份,转头看了看已经自己摆好饭菜准备开饭的刘晓雯。对面的人儿对她招了招手,邀请她一起吃。
钱鑫鑫目睹了这场闹剧,怎么可能还吃得下饭,她摆了摆手,拿起打包好的餐具递给眼前的女孩,“你习惯他们这样啊?”面前的人撇了撇嘴,喝下一口鲜美的鸡丝粥后答道,“自从我那想学宙斯遍地播种的爸想甩掉我后妈,吵架互骂是常有的,就是动起手来,那确实不常见,刚才那个失控的人,就是我后妈的弟弟,当眼珠子疼着,听说以前他读大学的钱家里出不起,我后妈就辍学打工,供她弟弟上学,现在体力劳动都廉价,那些钱杯水车薪罢了,我后妈刚好就遇上了我爸,两人各取所需就这么在一起了,我爸就想要个儿子,这几年她也受了不少罪,才生下耀祖的,她这个弟弟毕业后就当上了高中老师,听说在我们学校呢,估计是我爸给他找的关系吧,不然就这么一个愣头青还能进我们学校教书。”
一口气说完超级多话的刘晓雯已经被面前喷香的食物迷走了,任身边的钱鑫鑫怎么和她闲扯,都不作答。钱鑫鑫看着恶虎吞食的人,也自觉闭嘴了,她双手托腮,脑海中突然想起那个青年的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在哪里见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