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摹雪缓慢地点了点头,她看向柔弱的男人,说道:“当然啦。不过我伤你至此,是我有错在先,你若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出来,能满足你的我会尽我所能去满足。”
姜摹雪补充一句:“不包括杀人放火的事情。”
殷绍看向她,神色莫名:“我想要的,你都能给?”
姜摹雪浅浅地“嗯”了一声,她准备听殷绍的回答,她有些好奇殷绍想要什么。结果等了好一会儿,殷绍都没有开口。
她有些疑惑地看向殷绍,殷绍这时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暂时没想好。”
姜摹雪没有想太多地回复道:“好,想好了随时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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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摹雪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小巷之中。
巷口窄小,只容得下一人经过,两人都得侧侧身才能过去,巷子常年不见阳光,生出一股潮湿的霉味。近来降了雪,地上一层浅浅的积雪被过往行人踩得很脏,凝结成雪块,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姜摹雪看向面前一扇矮小的门,不禁感叹许家竟然落魄至此
她敲了敲门,没过多久,一位衣着朴素的女人开了门,她很谨慎,防备心很重,只开了一半的门,身体还挡在前面,明显不想让姜摹雪进来。
她看了看姜摹雪,等待着她说明来意。
姜摹雪站在狭窄的巷子里,有些尴尬地询问道:“请问这是许家吗?”
女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找谁?”
姜摹雪问道:“你们祖上可会刀法?”
女人正想开口否认,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姑娘是来找许家的刀法吗?清娘,让她进来吧。”
姜摹雪走了进来,不动声色地往四处看了看,房子不大,大大小小的杂物堆满了整个屋子。
她看向面前这位出声的老人,轻声询问道:“您知道关于许家刀法的吗?”
老人正准备开口,结果刚说出一个字,立马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布满皱纹的脸涨红起来,一旁的女人见状,连忙给他顺气,她有些不悦地瞪了一眼姜摹雪。
老人平复下呼吸后,向旁边的女人说了几句话,女人闻言皱了皱眉,很不高兴,但还是离开,回了房间。
老人看向姜摹雪,咳嗽两声,说道:“姑娘不要怪罪,前些日子清娘的夫君,也就是我女婿被魔物所害,过于悲伤才如此。”
姜摹雪闻言,说道:“节哀。”
老人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他道:“姑娘刚刚问起刀法的事情?实不相瞒,几百年以来,世上的灵气越来越稀薄,祖祖辈辈中又全是天赋平平的,没什么修炼的人,因而这刀法,也早就失传了。”
果真是失传了吗?
姜摹雪咬了咬唇,她想了想,继续问道:“已经失传很久了吗?”
那老人点点头,掐着手指算了算,说道:“一两百年了吧。”
姜摹雪不死心,仍旧追问道:“那刀法是只有许家之人才学的吗?”
“当然,功法特殊,旁人轻易学不来。”
姜摹雪垂眸,她手指收拢,依旧有些不甘心。
她想起来什么,从袖子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书册,指着上面的招式说道:“可是这种刀法?”
老人眯了眯眼,仔细瞧了瞧,最后缓缓地点点头。
“的确是,姑娘从何得来这本书册的?我们许家现存的残书,也没有这本书册完整。”说着,他颤颤巍巍起身,从一个老旧的木盒里拿出那残册,比对了一下。
老人家有些自嘲地说道:“姑娘就是想学这刀法,老夫也无能为力。”
他将姜摹雪当成了前来求学刀法的人,姜摹雪并未否认。
即便如老人所说,姜摹雪手上那本书册也没有记载完全。也就是说,完整的许家刀法,确确实实是失传了。
姜摹雪又想起了那位蒙面人,他当着自己的面,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她闭了闭眼睛,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思绪,她睁开眼,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许家五年前可有谁曾去过扬州一带?”
老人摇摇头,道:“家中只有我和清娘他们夫妇,我们一直居住在冀州,不用说扬州,就连附近的兖州都未曾踏足过。”
线索好像又这样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