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越来越近,姜摹雪眼前的铭文在她眼中也变得越来越大,一旁的灵脉开始急促着闪着光。
姜摹雪咽了咽口水,撑着崖壁稳住了身形,她摇了摇脑袋,想要驱散心底不舒服的感觉,可再次抬起眼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手伸向了头顶上方的灵脉。
指尖蓦地传来刺痛。
姜摹雪回过神来,才发现指腹被划开了一个小口,疼痛使她的大脑清醒了一瞬。
意识到刚刚自己竟然失去了意识靠近灵脉,她心下一惊,趁着这短暂的清醒赶紧掏出小刀在自己手臂上划上一刀。
剧烈的疼痛感传袭来,姜摹雪的意识也回了笼,她退后几步,惊魂未定地捂住流着血的手臂,鲜血从指缝渗出,染红了整只手掌。
这个灵脉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细想,她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身影一闪,躲进了断崖背后的树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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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宗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应亦风叹息了一声,无奈地向面前太极宗掌门回答道:“还不是一样,上回九霄宗长老邀我去看,情况……亦是如此,不容乐观啊。”
姜摹雪躲在后面,将自己的气息隐蔽,小心地探出头看了一眼,看到两个人一边交谈着一边朝着灵脉走去。
她眸光一动,其中一个人好像见过。应该是萧令琮的师兄?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注视着面前两人的动作。
太极宗掌门背着手,望那黯淡灵脉看了一眼,说道:“前日程长老与我说,察觉到灵脉有异动,本是想立刻找来小友看的,结果未曾想小友不在宗门中。”
“异动?”应亦风挑了挑眉,朝着面前的灵脉过去。
他闭上眼睛,伸出手掌,按在了面前的铭文之上。须臾,原本黯淡的灵脉顿时爆发出强光,让下方男子的衣袍猎猎作响。
片刻后,他睁开了眼睛,说道:“应是有人触发了法诀。”
太极宗掌门顿时紧张了起来,他赶紧追问道:“灵脉如何?”
“还好,未曾受到损伤,”应亦风收回手,“只是不知为何,那人的痕迹被抹去了,我查不出是谁干的。”
太极宗掌门眉心紧锁地看着,面前灵脉如今已恢复原样,变成原本黯淡的模样,他移开了目光,又重新看向面前的青年,问道:“会不会是那魔物做的?”
姜摹雪看到刚刚灵脉忽然闪着光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自己暴露了。
她稍稍冷静了一下,面前的两人修为不低,她隐蔽气息的术法快要坚持不住了,为了不被发现,她只好从另一侧快步离去。
应亦风看着不远处晃动了一下的树丛,脚步顿住,他隐约感觉到有人经过,然而待他铺开神识时,却没有找出任何人。
“怎么了?”太极宗掌门询问道。
应亦风再追查了一番,仍然没有查出任何异常,他这才终于死心,收回了目光。
“无事,应是野鸟飞过。”
姜摹雪回望着那处断崖,胸腔中的心跳还没有平复。还好她跑得快,萧令琮的师兄还真是敏锐,她差点就被发现了。
姜摹雪往前山回春堂的方向走去,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进山理由,打算去看看宋朝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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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之中萦绕着微苦的药材味,医修匆匆忙忙地走动着,招呼着受伤的患者。
宋朝盈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地抓起手边一个药瓶,倒出颗圆润的丹药上下打量着。
她眯着眼睛,又拿起另一颗丹药,互相看着有什么不同。正当她比对的时候,忽然眼睛一亮,宋朝盈看向外头走进来的人,坐起了身。
“你怎么来啦?”她笑盈盈地对着进来的姜摹雪说。
天知道她有多无聊,明明只是在这回春堂待了两日,却感觉过了一年一样,连一开始得知不用参加宗门大比的好心情也淡了下去。
姜摹雪看着她脸上欣喜的表情,有些心虚移开眼,她轻咳了两声,说道:“前日走得匆忙,你手上的伤还好吗?”
宋朝盈没有注意到她的不自然,笑嘻嘻地说:“还好啦,医修姐姐告诉我明日就可以回去休养了。”
她看上去果真是无聊极了,拉着姜摹雪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些话。
“我听说,害玃如发疯的那个魔修被人发现死在了后山。”宋朝盈神神秘秘地开口道。
姜摹雪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指微动,让自己脸上尽量表现出好奇的神色,她问:“死了?”
“对呀,现在掌门他们还没有追查出是谁呢,”宋朝盈想起她听到的传闻,那魔修可谓死得凄惨,未能瞑目。
她看向面前好心来看望她的姜摹雪,叮嘱道: “你回去的时候也小心些,千万别被这等人盯上了。”
姜摹雪闻言,陷入了沉默,一时半会儿无法将宋朝盈口中令人畏惧的神秘人与她那位弱不禁风的夫君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