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垃圾项目如果分给君子兰，他有信心能写好报告，可是催回款他也没有任何把握。

乔曼宁整天做这些他瞧不上的项目，虽然总金额低于自己，可一年下来回款率居然达到了惊人的87.6%。

要知道现在市场经济大环境这么差，就算是财大气粗的甲方，回款也得想方设法拖几个月。

君子兰这话说得有些过了，乔曼宁的脸都涨红了，好在周围同事都带着耳机没人看过来。

“不好意思，但我真的不是冲着佣金去的，那个道观文化价值和历史意义都极高，我只是想要保住道观。”

乔曼宁自己心里也在os这台词听起来也太像古早言情小说的小白花女主了吧，但是她现在确实只想得出这句解释的话。

“别在这儿假惺惺装柔弱了，那道观是和你有什么关系啊还保住。你别和我说这么多，木棉花不都说了嘛，下周方案见吧。”

君子兰转身就走了，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乔曼宁和红糖饼大眼瞪小眼。

红糖饼在工位上冲乔曼宁竖了竖起大拇指，用气音喊到：“加油吧姐，用实力说话！”

比学历家庭背景乔曼宁自然是比不过君子兰的，但是比报告质量乔曼宁还是有点自信的。

这些年她在各种垃圾项目中摸爬滚打，什么离奇的要求没遇过，什么鬼扯的甲方没见过，她都应付过来了。

也就是这个行业没有送锦旗的习惯，要不然送给乔曼宁的锦旗可能都挂满一墙了。

虽然对于项目的构想乔曼宁确实有私心，但也不是丝毫不考虑现实。君子兰纯商业的构想版本已经是前几年市场的风向标了。

就算自己没有门的加成，君子兰也未必有胜算。

只有一周时间写初稿方案了，时间紧任务重，内投输了，道观可能连遗址都给你扬了。

乔曼宁带着几个分析师一颗心全扑了上去，小猫直播也顾不上了。

云景把自己关于道观的所有记忆都复原在了纸上，给乔曼宁提供了不少参考信息。

“哟，你还不走啊？”

红糖饼忽然意识到发现好久不在公司加班的乔曼宁还在工位，对着电脑屏幕一脸愁容。

“嗯……感觉还是在公司能进入状态。”

自从一人一猫明确恋爱后，乔曼宁在家写报告很难静下心来，无论云景是猫形还是人形陪伴在身边，人类都老分神。

“谈恋爱了是这样的，行了我先走了，你也别太晚了，byebye~”

送走了红糖饼，乔曼宁全身心投入到了道观的策划方案上，组内同事写的部分都已经交上来了，成败就在自己了。

本来云景是不赞成她回公司加班的，能复原道观自然是好事，可乔曼宁想主动累着自己触发门获得一些天时地利人和，云景又觉得道观也没那么重要了。

但是乔曼宁决定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云景只好乖乖跟着来了公司，变成按.摩器给她松解松解脖子僵硬的肌肉。

“你确定还不回去吗？你今天已经连续工作了十一个小时了。”

“你放心吧，触发门都多少次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就只是一天活动的时间变长了而已。”

乔曼宁语气故作轻松，她也不想让云景有任何心理负担。

不过如果完成委托真的只是一天活动的时间变长就好了。

明明好几次，乔曼宁在任务结束后都陷入长达数周的自我反思之中，精神压力极大。

共情能力太强就像一把枷锁，让人明明这一生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始终活在愧疚与折磨之中。

“门的报酬可不能确定一定会反馈在工作上，如果……”云景担心乔曼宁的辛苦付出得不到对应回报。

“那也没事，反正尽人事听天命。对吧？”

但前提至少要尽人事，乔曼宁既然下定决心要做，就不想输在是自己没尽力的原因上。

到了零点，办公室的灯光依旧亮如白昼，乔曼宁焦急地抬头望了好几次，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期待触发门。

“难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不来？”

乔曼宁心中暗自嘀咕。

“已经过了零点了，要不我们就先回家休息吧？”

云景又劝了起来。

“哎，行吧~”乔曼宁叹了口气，看这样子今天估计是不会触发了。

就在她刚刚收拾好包站起身的那一刻，一阵‘滋啦滋啦’声，灯光瞬间熄灭，整个办公室陷入了黑暗。

乔曼宁强压下想要欢呼的冲动，眼前一团白色的云雾缓缓浮现，一切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个黑色的薄雾从中悄然出现。

阳间最强阴人乔曼宁热情的迎了上去，熟练的做完开场白，静候魂魄开口。

黑色薄雾渐渐显现出一个女性的形态。

她缓缓鞠了一躬才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