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些什么好呢?得选一把趁手的兵器,干粮也要多备些,此地距京少说也要一个月的路程……”
刘舞起开始忙活起来,没注意到一旁的应如是眸中闪过一抹狠戾之色,口中喃喃:“这一天,我等太久了。”
应如是伤得并不严重,后背的余毒已被清除干净,只要简单包扎一下即可,但是手上的伤却混着砂石碎屑,刘舞起花了好长时间才清理干净。
明心回到营中便陷入昏迷,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肋骨断了两根,左腿也折了,再加上崖下一夜,寒气入体,高烧不退,情况非常凶险。
“真是活该。”赵随冷哼一声。
得知明心非但没被送走,以后还要跟在将军身边,他就一直守在这里,眼巴巴地盼着他早登极乐。见到应如是又是为他擦脸拭汗,又是给他喂水喂药,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应如是没理会他,看着明心满身疮痍,方知坠崖之时,他定是以身相护,才会受如此重的伤,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军医说如果挺过今晚,便无大碍,应如是便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一夜,直到天明时分,见他气息不再紊乱、身体不再发热后才回到大帐,准备回京事宜。
刘、赵副将需留一个在军中主持大局,另外还要再选几名身手好的、信得过的人一起进京。明心是一定要带走的,只是一个光头和尚,放在随从中,多有不便,但若是让他易装,也不知他愿不愿意。
赵随突然闯了进来,开门见山问道:“将军此次进京是否会带上我?”
“你与舞起择一人。”应如是答道。
“将军是否已经做出决定?”
“为公平起见,由你们自行决定。”
三日后,应如是带着十人小队上路了。因明心腿伤未愈,只好雇了辆马车载他。
对于易装一事,明心并未抗拒,换下僧袍、头戴髢髢,俨然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刘舞起看得眼睛都直了,应如是倒是反应平平。
路上,应如是闲来无事,问起刘舞起如何说服赵随留守军中一事,几乎所有人都笑得人仰马翻。
“将军,您有所不知,刘副将的博戏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其中一人嬉笑道。
刘舞起乜了他一眼,那人登时闭嘴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打叶子牌。”刘舞起解释道。
比起刘舞起能赢,应如是更好奇的是另一件事:“你是怎么让他答应和你打牌的?”
“当然是凭借我的聪明才智!”刘舞起显然不愿透露更多。
其实,她是怕说出来会让应如是不快,因为是以她和和尚的交易作为诱饵引他上钩的。
刘舞起很早之前就知道赵随倾慕将军,但是以将军的榆木脑袋,如果他不明说,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况且车内还坐着一位令人无法忽视的和尚。
想着想着,刘舞起的眼神便飘向了车内——
仔细看来,这和尚确实和之前见过的都不一样。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有时觉得他像是水中虚幻的倒影,有时又感觉他随时要乘风而去。好像世间一切他都不放在眼里,又仿佛世间只有他一人。
刘舞起赤/裸/裸的凝视连应如是也看不下去了,唤了好几声才让她收回神思。
“你不会看上他了吧?”应如是试探问道。
刘舞起只是一脸无奈:“将军,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