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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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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在如是心中烙下了很深的印记。”刘舞起说道,“后来,她带着男孩一路漂泊,风餐露宿,终于将男孩送回家中。”

“她为何不去报官?”沈清识不解地问道。

“那时正是时局动荡、内忧外患之际,官府忙着四处招兵买马,谁会去管这一件小事?况且她一个八九岁孩童,一无身份凭证,二无熟人为引,谁会相信她所言属实?再者,母亲逝去后,她便没有了家,就算回去也是孤苦无依。”

沈清识默然不语,听她继续道:“男孩是益州牧陵人氏,家中有一老母。回到家中,男孩便一病不起,然官府征兵的人马已至家门口,如是便冒名顶替他从了军。之后的事你也知晓了,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骨子里生来带着的一股劲,她从一个无名小卒做到伍长,一步步升到副将,最后拜将。”

“你与她是如何相识的?”

“我生来便无父无母,以乞讨为生,常常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就算哪一天死了也无人问津。听说官府征兵有饭吃有衣穿,便去投了军。起初我只是她手下的一名小卒,她并未因为我年纪小和女儿身就对我格外关照,反而最苦最累的事都让我来做,不仅如此,每次操练也会让我加练一个时辰,当时我对她可是恨之入骨。”

“没过多久,南北两国正式交战,战事整整持续了三年之久。那是我此生都无法摆脱的噩梦,每天一睁眼看到的便是死亡,听到的是厮杀和嚎叫,嗅到的是混着血腥气味的硝烟,甚至连梦里都不放过。”

“记得信州之困,与敌军鏖战了三天三夜,我滴水未进,杀到最后全然没了知觉,连自己什么时候倒下的都不知道,直到乌鸦叮啄我的血肉将我唤醒,看着漫天如血的残阳凄美壮丽,心想着死前能看到这般景色也不枉来人间走一遭了。然而,如是却将我从死人堆里拉了出来,为了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自己身负重伤也硬生生将我背回了城中。”

“为了让我打起精神,一路上她给我讲故事,告诉我她的秘密。自那时起我就在想,若是自己能侥幸活下来,此生这条命便是她的。”

刘舞起说完,两颗泪珠终于滚落了下来,她抬手飞快地抹了一下:“这些年我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路走来,其中艰辛自是不必言说。虽然她现在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我知道其实她早已遍体鳞伤。”

沈清识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身上落下斑驳的碎影。

二人静默无言,屋内充斥着悲伤的味道。

另一边,应如是心中也不好受:事情的进展虽然如自己所料,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薛茗听完这段故事后确实有所触动,也讲述了当年案件审理的一些细节。但据他所述,此案审理过程中并无错漏之处。

“此案的卷宗想必将军已经查阅过。”薛茗说道,“人证有侍女梅香的口供,物证有仵作的验尸单,证据确凿,本官也是依律法断案。若人人都以主观臆测去评判案件,那本官这个大理寺卿可还当得?”

应如是回道:“薛大人息怒,本将军此番前来并非为了挑刺,只为了解实情。大人断案自是公正,并无错处。若是方才言语上有所冒犯,还望海涵。”

应如是说完见他依旧绷着一张脸,明白此事到此为止了,于是不再叨扰,起身离去。

“将军慢走,恕下官不送。”薛茗背过身去,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

应如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人的脾性还是一如当年。

其实,也不怪他这般失态,只是应如是的这些话勾起了他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当年,萧若竹听到萧氏身死的消息,像是疯了一般冲进了殓房,说要亲自验尸。若非他拦下,萧若竹怕是要晚节不保,最后落得个身名俱灭的下场。

“老师,您放心,学生定会将此事调查清楚,给您一个交代。”他看向双目失神的萧若竹信誓旦旦地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他按照以往查案的惯例着手调查,每一步都慎之又慎。期间江明渊多次前来恳求收殓尸身未果,每日都在殓房外候着,像是丢了魂一样。

随着定案之日迫近,萧若竹也变得越发颓丧起来。

一日,萧若竹夤夜造访,陈述此案的诸多疑点,但所有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无端揣测,并无真凭实据。但萧若竹却格外固执,甚至不惜下跪相求,希望再给他一点时间查找线索,不要仓促结案。

向来冷静理智的一个人,没想到一旦案件涉及自身亲眷,竟也会失了一个断案者的本心,变得感情用事,察觉到这一点后他很是愤怒。

“老师,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他质问道,眼中满是失望之色,“您当年教导我,凭直觉断案是为大忌,如今这句话可还记得?还望老师自重,莫要毁了自己的一世清誉。

“在事实和真相面前,清誉算得了什么?” 萧若竹语重心长地分说道,“此案一开始便有些不寻常,像是有人早已备好证据,等着人发现一样。行章,你可不要被表象所蒙蔽啊!”

“真相就是人证物证俱在,并无他杀的可能。”他冰冷地回绝道,“时候不早了,老师请回吧。”

“你非要一意孤行吗?”

“萧大人,你逾矩了。此案既然交由本官审理,就不劳萧大人费心了。”

萧若竹连说三声“好”后神色凄然:“今日你我师徒就此恩断义绝。”

他至今都忘不了萧若竹离去前的那个眼神,像是深渊里最后一点微光都熄灭了。

后来,案情了结,盖棺定论。萧若竹一夜白头,辞官离京,从此杳无音讯。

他至今仍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对,但萧若竹的那番话犹如一根藏于心中的刺,时不时会让自己隐隐作痛。

离开薛府后,应如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薛府之行可谓是一无所获,这让她有些受挫。

四周的嘈杂声难以入耳,她茫然无措,甚至不禁开始怀疑:时隔这么多年,还能找到推翻当年定案的证据吗?

突然,一阵叫卖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桃李春风一杯酒,一杯解千愁,两杯忘烦忧,三杯逍遥自在游……”

于是,她循声而去,看到一家新开名叫“桃李春风”的酒肆在招揽新客。

门口的伙计吆喝着:“小店今日开张,本店数十种美酒任君品尝。若是千杯饮完不醉,还可以免了酒钱。”

店里的酒香随风飘散出来,唤醒了应如是肚里的酒虫。看着天色尚早,她没有迟疑进入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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